“掌櫃的。”
他目光轉向我,帶著小心翼翼的請示,但不再是諂媚:
“您身上這…咱也得休整一下?我們去那個酒店看看吧,私人湯池!您去泡個澡,緩緩筋骨?”
我低頭看看自己這身從地獄爛肉堆裡滾出來的乞丐裝,再想想私人溫泉熱湯,身上那股子腥臭泥濘頓時更刺鼻了。
如今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去泡泡澡也好,主要是可以趁著這個時候讓白靈霄幫我治療治療。
薩滿的法子我用了,確實好,但是愈合還是慢了一些,也確實真他媽的疼。
早愈合早享受嘛。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我站起身,牽動了傷口,嘶了一聲,但語氣已帶上了不耐煩的催促:
“趕緊的!這身味兒能把山裡的狼都熏跑。都傻愣著乾嘛,去度假村啊!泡湯!開席!”
“走走走!”
盧小羽歡呼雀躍。
這時候圖雅長老的好東西也拿來了。
擺在了桌子上,我看了有一麵非常漂亮的薩滿鼓,一把神杖,兩尊神像,還有神冠啊,神鏡和一條用獸皮羽毛和金屬片做成的法裙。
除了這樣的法器外,還有一些草藥,羽毛,動物的牙齒和骨頭,石頭,水晶。
東西呢,都是好東西。
但是我一個也不會用。
這些東西擺在這裡以後我才明白過來,圖雅長老真是拿了最適合的東西送我,其他的我真是用不上。
挑了幾塊靈氣不錯的水晶,隨即笑著說道:
“我去泡澡了,這幾塊水晶我拿走了,泡澡時候用一用,挺好。剩下的我就不拿了…拿了我也不會用。長老和我一同去?”
圖雅長老搖搖頭,似乎對於那酒店不是很喜歡,她去不去我不管,我反正是得走了。
走出圖雅長老溫暖的小石屋,外麵陽光燦爛,雪水消融後的山林蒸騰起清新濕潤的水汽。
雖然泥濘不堪,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寒氣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初夏雨後般的草木生機,鳥兒也在遠處的林子裡重新開始嘰嘰喳喳。
張優優和盧小羽興奮地在前麵帶路,張明遷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齜牙咧嘴地走著,時不時還吸溜一下冷氣,但眼神清明了許多。
高糕默默地跟在不遠處,手裡還攥著那個溫熱的蘋果。
她抬起頭,眯眼看著雪峰頂上的陽光,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蘋果,最後目光落在前麵我那個即使一身破爛也走得大馬金刀的倔強背影上。
片刻後,她把蘋果在衝鋒衣上擦了擦,小小地咬了一口,沉默地跟上了隊伍。
度假村奢華明亮的玻璃門近在眼前,門童殷勤地推開大門,溫暖的氣息混合著高級香薰的味道撲麵而來。
盧小羽和張優優倆丫頭片子,跟出籠的兔子似的,嗖的蹦了進去,那眼神兒,恨不得把人家金碧輝煌的吊燈都拆下來換成燈泡帶走。
興奮的過了頭。
“真是怎麼看都喜歡啊。”
“是啊是啊。嘿嘿。”
兩個人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鬨,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倆就能是一台戲了。
張明遷在後頭扶著腰,一邊齜牙咧嘴地“嘶哈”,一邊還得保持著風度,對門口噤若寒蟬的服務員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最好的套房,私湯,三…不,五間!”
他那張五彩斑斕的臉配上這個笑容,成功讓服務員小哥後退了一步,眼神裡充滿了這土豪是被搶劫了嗎的同情與敬畏。
我看了一眼他們的住房規格,擺手道:
“用不了那麼多,你們那裡的私湯應該是套間吧,兩個就夠了,女孩子們一個套間很熱鬨。張先生自己一間就可以了。”
服務員小哥看了我一眼,張明遷擺手道:
“聽她的。”
…
“歡迎光臨天沐雲頂!你們可是張先生請來的貴客,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