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
回來以後的預想是好歹能過完這個周末。
滇南柳家,苗疆巫蠱。
那地方正好可以兩個問題同時解決。
那地方連著十萬大山,估計不是蠱毒反噬,就是壓不住的山精作祟,要出人命的。
直接就這麼過去?
不行。
“蟒老祖,九尾老祖,麻煩你們兩位去一趟那邊大概幫我探探路,看看是什麼情況。”
兩位老仙得令離開,我閉上眼睛思索了一下,心裡實在是沒什麼想法,便隻能等兩位老祖回話。
教授講課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皺著眉,擔憂地看向張明遷,又看看我,顯然也明白“滇南柳家”和“壓不住”這幾個字的分量。
屋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小麥似乎被張明遷身上的急迫感嚇到,瑟縮了一下。
“掌櫃的?”
張明遷見我沒動,語氣更急了,幾乎帶著懇求。
“那邊真等不得!車已經到樓下了!”
我深吸一口氣。
教授講的東西還在腦子裡盤旋。
抬起頭,目光越過焦急的張明遷,重新落回慕容教授有些無措的臉上。
抬手,對他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然後才轉回頭,對著張明遷,聲音不高,卻異常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不著急。滇南事急是急,巫蠱的事兒我們也可以一起解決,但也不差這點兒功夫。”
主要是,蟒老祖和九尾老祖已經去了。
若是難搞,他們會出手,然後回來告訴我。
若是能搞得定,自然也不用著急。
我指了指教授攤開的書頁,又指了指自己手機屏幕上剛記下的筆記:
“正講到關鍵的時候。你等我聽完這段兒總結,一節課就剩那麼幾分鐘了,總得聽完。”
張明遷的嘴微張著,看著我又低頭翻看備忘錄、等待教授開講的側臉,腮幫子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幾下。
他喉嚨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堵著,最終猛地一閉眼,再睜開時,隻剩下壓抑的沉重。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後退一步,重重靠在了門框上,焦躁的指節一下下敲打著冰冷的牆麵。
整個身體繃得像一張隨時會斷弦的硬弓,無聲地煎熬著,等待著這節的課堂終結。
而屋裡,隻有教授清清嗓子、重新找回中斷的思路、努力放平音調卻難掩一絲急促的講課聲:
“…呃…嗯…方才講到哪裡了?哦對,定親疏,決嫌疑…”
“噠、噠、噠…”
張明遷那指頭跟抽筋似的,一下下死命鑿著冰涼的門框牆皮。
那動靜兒,聽著就讓人上火!
“嘖!”
我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剛敲下的關鍵節點挪開,撩起眼皮子,衝著張明遷那邊兒就是一嗓子,聲音不大,但跟冰碴子似的:
“敲敲敲!人家的牆皮不要錢啊?再敲牆皮錢也算你損耗!再等一會!”
張明遷的指關節猛地停在半空,跟凍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