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了豬突衝鋒,更是一潰千裡。
可這次麵對的義軍不一樣,能站著對射,就是毫無疑問的精銳。
隻能是上絕招了。
‘嗡~~~’
又一架無人機俯衝而下,穿過箭矢與火銃的阻攔,撞在了炮位上。
轟然巨響聲中,騰起的硝煙與火光,將這門重達上千斤的紅夷大炮,與四周數十包衣奴才炮手統統籠罩其中。
在無人機與炮營火炮的合力打擊下,韃子的炮火銳減,已然不足十門。
林道緩了口氣,抽空看了眼兩翼的戰況。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兩翼的真韃已經衝了上來。
“擲彈兵彆等了!”
他拿著對講機高喊“扔!燒了他們的盾車!”
每一個正兵營,都編有一個擲彈兵分隊。
雖說隻有三十幾人,卻都是全軍挑選出來,臂力最強,身體協調最好的兵。
其中不少人,都有資格擔當旗手。
他們每天的訓練,就是扔瓶子。
扔的是又遠又準。
兩翼軍陣內的擲彈兵們,接到命令迅速上前,立於長槍兵身後。
他們打開特製的背包,從防撞墊裡取出莫洛托夫的雞尾酒。
拿出防風打火機,點燃塞住瓶口的麻布。
一如訓練之中那般,輪番奮力將手中的燃燒瓶向著遠處扔出去。
帶著火的燃燒瓶,翻滾著落下,大多砸在了地上,騰起大團火光,吞沒四周的一切。
有落在盾車上的,火焰吞噬了盾車,無論是牛皮還是鐵皮,都擋不住這等火焰。
屯岱是正白旗下的一名牛錄章京。
之前一直小心翼翼的藏身於盾車之後,躲過了箭矢與火銃。
眼見著盾車速度慢了下來,他轉首惱怒的瞪著推車的包衣奴才“狗東西,快點!”
往日裡懼他如虎的包衣奴才們,此時卻是並未回應,而是傻傻的伸手指向半空。
疑惑回頭的屯岱,抬眼就見著一團團旋轉的火光從天而降。
“什麼東西?”
沒等他回過神來,就有一團火光直奔而來。
屯岱下意識的揮刀,直接將火光斬碎。
下一刻,灑落的油脂噴了他一身。
‘轟~~~’
一瞬間的功夫,屯岱就成了火人。
他瘋狂蹦跳嘶吼,手舞足蹈拚命撕扯身上的衣甲。
屯岱是牛錄章京,身穿鐵甲不說,外麵還罩了一層棉甲。
防護力是上來了,可此時想要脫下甲胄,那就是做夢。
飛濺的火光,沾染上了附近的幾個包衣,火焰迅速蔓延。
僥幸沒被燒著的包衣奴才們,驚恐萬狀的看著陷入瘋狂之中的屯岱。
這位往日裡可以徒手降服烈馬的猛士,此時卻淒慘到讓人膽裂。
他那淒厲的嚎叫聲,宛如來自深淵地府。
踉蹌前撲的屯岱,倒在了自家一名包衣奴才的麵前。
被火焰吞噬的臉,望著包衣奴才。
“查應春!殺了我!殺了我!!”
包衣奴才坐在地上顫抖如篩,看著自家主人渾身冒火的向著自己爬過來,雙眼一翻白,直接躺在了地上暈死過去。
能去當包衣奴才的,自不會有什麼勇士。
擲彈兵的燃燒瓶攻擊,給猝不及防的韃子兵馬,造成了巨大的混亂。
最要命的是,這些火焰撲不滅!
無論什麼樣的手段,都無法撲滅火焰,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燒成火炬。
這等恐怖的場景,極大的打擊了韃子的軍心士氣。
透過無人機觀察,見著了這一幕的林道,哈哈大笑著拿起了對講機。
“韃子的炮不行了,中軍出擊壓過去!壓過去!!”
之前一直小步慢行的中軍各營中,傳來了密集的鼓聲。
他們的步伐開始不斷加快,越過了炮營直奔對麵而去。
不敢再去山崗上的黃台吉,通過兩黃旗的擺牙喇接收各方消息。
信息獲取方麵,遠遠落後於使用無人機的林道。
得知兩翼遭受火攻,他大為震撼。
火攻不稀奇,稀奇的是滅不了的火!
“這是奔著盾車來的。”
黃台吉迅速判斷“燒毀了盾車,這是想與我八旗健兒正麵對決?誰給他們的勇氣?”
最近這十幾二十年裡,東亞這塊土地上,正麵作戰能力最強的,毫無疑問就是韃子兵。
以往明軍大多是躲著他們走,敢於主動對決的,真心不多。
“鼇拜!”
“蘇克薩哈!”
他當即囑咐“你們分彆去往睿親王與豫親王處,告知他們無需再等,立刻安排蒙古各部全部壓上去!”
“奴才領命!”
兩個年輕的擺牙喇,策馬飛奔前往東西兩個方向。
至於正麵壓過來的義軍,黃台吉囑咐“傳命各牛錄,多備浮土沙袋。若敵軍起火攻,以沙土填埋之。”
“來吧。”
黃台吉仰頭閉目,努力控製鼻血彆淌出來。
“把你的兵都派出來,給豪格機會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