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大清秘書院大學士洪承疇,參見大帥~~~”
嘉定侯府正堂,代表滿清來和談的洪承疇,終於是見著了林道。
他的心裡也在吐槽‘不在皇宮裡待著,跑國丈的府上住,怎麼想的?’
林道看向洪承疇,放聲笑了起來。
“大學士?”
“你不是鑲黃旗的包衣奴才嗎?”
打人打臉,專揭傷疤。
洪承疇投降之後,黃台吉並未給他封官,而是安排入了鑲黃旗的包衣牛錄裡。
這還是多爾袞上位之後,實在是無人可用,方才將他給拉出來。
洪承疇當即憤怒了。
林大帥,太不禮貌了!
你若是早幾年造反,洪某人何至於淪落至此!
“大帥莫要取笑。”
洪承疇不滿正色搖頭“外臣此來,乃是為兩國平息刀兵而來。”
“兩國?”
“一群沐猴而冠的土匪,也敢言國!”
林道的聲音猶如驚雷,霹靂作響“我這裡隻有剿匪,沒有兩國和談!”
大堂內,洪承疇愣愣的看著林道,眼裡滿是不解。
“大帥若無此意,為何要見我等?”
若無此意,直接拒見趕走就是了,何必接見。
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林道目光銳利望向洪承疇,緩緩開口詢問“鬆山之時,為何不殉?”
洪承疇的身子猛然一顫,腦後的金錢鼠尾也是抖了起來。
這一刀,直桶入了他的心窩子。
林道拔出了刀,跟著又一次的捅進去“喪師失地,其罪何其大?”
“你是讀儒家書的,那麼多的儒家先賢著作,就是教你不知什麼是忠義,什麼是負責?”
這邊洪承疇麵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
林道拔刀再捅“武將們奮死血戰,曹變蛟的決死反擊,差點把黃台吉都給宰了。”
“文官們堅守到了最後,紛紛被殺殉國。”
“你身為薊遼總督,麾下軍士文武皆死,為什麼你還活著?”
“活著不說,還投了殺害麾下將士的韃子當狗。”
“現在又舔著個比臉,跑我這裡大言不慚。”
“還大清,還大學士?”
林道起身,一步步的走過來。
此時洪承疇已然癱坐於地,瑟瑟發抖猶如敗犬。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林道麵冷如霜。
“路邊的野狗,扔塊骨頭給它,也知道搖搖尾巴道謝。”
“大明百姓供養著你,數以萬計的軍士跟著你去上戰場。”
“你葬送了無數軍士,害的無數家庭痛失親人。”
“你,也能稱之為人?”
“也配!”
癱坐於地的洪承疇,麵色發青喉頭發甜,眼前一片昏暗耳鳴不已。
恍惚之間,好似見著了鬆山城內數萬將士,都聚集在自己的身邊。
王廷臣,曹變蛟,撫丘民等人皆是麵容猙獰,向著自己張牙舞爪,口中大喊。
‘你為何不死~~~’
恍惚之間,隻聞林道的聲音宛如天邊傳來。
“拖去菜市口掏心掏肺,祭奠鬆山戰死的將士們。”
有親衛小聲稟報。
“大帥,京師處決人犯是在西四牌樓。”
“從今以後就改成菜市口!”
“領命!”
處置洪承疇隻是個小小的插曲。
至於韃子,等京師拷餉結束,就是他們的死期。
實際上韃子的狀況已經很糟了。
與林道的兩場大戰,導致韃子失去了幾乎一代人,男丁的銳減,使得他們已然無力壓製麾下的蒙古部落與漢人。
各種動蕩廝殺層出不窮,甚至就連朝鮮,都在悄咪咪的動員出兵。
這就是牆倒眾人推。
黃台吉與代善的眼光還是有的。
直接扔出遼東地區這塊肥肉,引來各方力量形成遮蔽。
保存最後的殘留實力,退回遙遠的赫圖阿拉舔傷口,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年輕一代的韃子們,舍不得肥肉。
結果就是,陷入了與蒙古各部,漢軍包衣,乃至於朝鮮人的糾纏廝殺之中。
最後的一點本錢消耗殆儘,還被死死拖住動彈不得。
林道沒住皇宮,他住進的是周奎的府邸。
就是崇禎皇帝的老丈人,那位女兒籌銀子給他,讓他帶頭報效皇帝,自己卻從中抽成吞沒一筆的周國丈。
貪婪無恥到了這等程度.在大明的高層這兒,倒是普遍狀況。
大家都一樣。
“大帥。”
有親衛送上統計名單“為崇禎皇帝殉之名單已經統計完成。”
接過名單掃視,第一眼就見著了內閣首輔大學士周延儒的名字。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位史書上可是個大奸臣,竟然做了幾千人都不敢做的事。”
“果然,韃子修的史書太假了。”
“還說開城門迎闖王的是曹化淳,人家曹化淳退休回老家好幾年了,飛過來開的城門?”
“分明就是文官勳貴們開的城門。”
“一群不要臉的文人墨客,美化三姓家奴們,居然把臟水潑向個退休的老太監。”
放下名單,林道囑咐“都是忠義之人,皆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