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買艘萬噸貨輪。”
“無需風帆即能橫行汪洋,看誰不爽直接追上去撞沉。”
“速度快,誰也跑不掉。”
“通體鋼鐵鑄就,誰也打不動。”
木製的海船,隨著海浪波濤不斷起伏,四周親衛們多是麵色難耐,幾欲嘔吐。
唯有林道麵不改色,還能抒發感慨。
“太可惜了,缺乏專業人才。”
“不提日常維護,燃油補給。”
“單純是開起來,都找不到人。”
林道身處海船,規模龐大的船隊,正在南下前往福建晉江。
實質上控製福建大部的鄭芝龍,是一個非常識時務的人。
林道招呼他投降,他當即就投了。
還是歡天喜地的投了。
林大帥的惡名,早已經傳遍天下。
上至皇帝下至稅丁衙役,那是一個都不放過。
地方士紳豪強之家,更是連人帶家一起抄了。
鄭芝龍原本已經做好了全家上船遠遁海外的打算。
可林大帥,竟然招降他~~~
這份重視,普天之下好似隻有關寧軍有。
也不是,關寧軍是主動請降的。
鄭芝龍很高興,主動邀請林道的大軍入閩,配合著控製各府。
更是將船隊集中在金廈之間,不許生帆出海。
走陸路的各營,已經完全控製了福建各地。
林道自華亭縣出海南下,直接奔赴晉江去見鄭芝龍。
“除非有人逼我。”
仰頭掃了眼天空之中翱翔的海鷗,林道自語“若是鄭芝龍給我來個陣前反叛,派出船隊來偷襲我。”
“真敢這麼乾,我就得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萬噸巨獸~~~”
“他兒子倒是有這個膽量,鄭芝龍大概是沒有。”
晉江安海鎮,鄭府。
這座占地一百多畝的超級豪宅內,一眾鄭氏集團的首腦們正在籌備。
他們即將去往西港迎接林大帥,正在最後審視禮物。
“大哥。”鄭芝豹望著眼前一尺多高的玉座金佛,大為詫異“這也太俗了吧?”
為了迎接林大帥,鄭芝龍準備了諸多禮物。
其中多以金銀為主。
一眼過去,金燦燦明晃晃的很是奪目。
十八芝等紛紛表態,這些禮物真的是太俗氣了。
“你們不懂。”
鄭芝龍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閉嘴“我必須得讓大帥,覺得我就是個俗人。”
看向不遠處的座鐘,鄭芝龍起身“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去迎林大帥。”
一眾鄭氏集團的核心人等,紛紛起身跟隨。
鄭氏核心幾乎都在。
唯有長子鄭森與部下施琅等人遠在大員等地。
他也是擔心,林道把他們給一鍋端了。
西港岸邊,駐紮此地的義軍已經封鎖四周。
帶著禮物的鄭芝龍等人,安靜的看著一艘艘的海船靠岸。
大部分人下船的時候,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畢竟海上的波浪大,遠非內陸河流湖泊可比。
林道下船的時候,卻是精神奕奕健步如飛,好似常年跑船的老手。
他不是裝出來的,更不是喝了火藥水,純粹就是身體素質好。
“鄭芝龍~~~”
見著一身形高大,氣宇不凡的年輕人,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走過來。
鄭芝龍就知道是正主來了,當即領著眾人行大禮。
“叩迎大帥~~~”
林道邁步上前,走到了鄭芝龍的麵前。
至此方才開口“起來說話。”
“謝大帥~~~”
基本上已經平定天下各處的大帥,雖說還未稱帝。
可實質上與皇帝並無什麼區彆。
鄭芝龍看的明白,也是極為恭敬。
起身的鄭芝龍,微微低著頭,目光看著腳下。
林道仔細打量著他。
穿著一身員外服,麵色略白顯著福態。
不像是個老水手,更像是個養尊處優的大財主。
自從掌握了海貿之後,鄭芝龍基本上就沒再出過海。
常年在晉江奢華的府邸內享受,養白了皮膚養胖了身子,也是理所當然。
“尼古拉斯.一官。”
林道一句話,就讓鄭芝龍心頭一緊“你兒子呢?”
他在澳鏡的時候曾經受洗,教名尼古拉斯.加斯巴德。
後來成了集團老大,而老大在閩南話裡叫一官。
通常都稱他為鄭一官,知曉他教名尼古拉斯的,真心是不多。
至於說他兒子。
鄭芝龍急忙招呼一眾兒子們上前。
“大帥,這是犬子鄭渡,鄭恩,鄭蔭,鄭襲,鄭世默~”
林道看著他,似笑非笑。
“大帥見諒。”鄭芝龍知道他的意思,趕忙解釋“長子鄭森去往大員辦事,未曾想偶感風寒,一時之間沒能趕回來。”
“聚寶樓裡有賣治療風寒的藥。”
林道毫不客氣的開口“尋快船去接鄭森,我出發之前要見著他。”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