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救人,也隻救百姓。”
“至於你的皇宋,就該掃入曆史的垃圾堆裡!”
“我會讓你的官家與相公們,一起粉碎陪葬!”
見副使在這等混亂的局麵下,依舊還能儘忠職守,林道難得多跟他說上幾句。
這是讚賞他的工作態度,可也僅此而已了。
撩動雪白的披風,林道邁步就走。
頭盔上的盔纓,隨風擺動,英姿颯爽。
副使癱坐於地,雙手掩麵落淚。
“竟然連仙人都不願拯救皇宋~”
“完了,全都完了~”
電瓶車沿著禦街前行,一路直抵宣德門。
宣德門既為宣德樓。
源於唐時汴州乾元門,至明道二年改名宣德。
主城門有五道門,兩側建有朵樓。
宣德門建築恢弘,威嚴壯麗,為皇權象征。
這裡是皇城正門,入內即為大內。
以往這裡是曆代趙宋官家,與汴梁城百姓互動之處。
諸多典祭大事,皆由此出。
常年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算是靖康時空的網紅打卡點。
現如今,林道一路騎車過來,除了偶爾有巡哨之外,再無百姓身影。
沿街諸多商鋪宅院,皆是門窗緊閉。
守衛宮門的金槍班見著林道,連忙上前阻攔“宮門重地~~~”
‘突突突突突~~~’
騎著電瓶車的林道,一手開車,一手握著AUG掃射,宣德門前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六七個禦前班直被掃倒,其餘人等頓時一哄而散。
皆由將門勳貴子弟,皇親豪富之家,甚至花錢購買名額之徒組成的禦前班直,全都是花架子,哪有什麼戰鬥力與勇氣可言。
若是北宋開國之初的那支真正的禁軍與禦前班直都還在,早把黃龍府都給拿下了。
城門樓上的弓箭班,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林道騎著電瓶車進入大內,卻是一矢未發。
能來站崗就不錯了。
賞賜都沒有,誰會去拚命?
林道停下了車,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彈夾。
他本想單手換彈夾來著,可惜學藝不精直接掉在了地上。
沒辦法,隻能是停車更換。
“以後要多練練。”
望著前方的宮門與大殿,林道緩了口氣。
“崽種們,我來了!”
大慶殿內,官家與太上皇,一眾文武大臣們,皆是坐立不安的等候。
“範瓊這廝,辦事忒不利落!”
“不論金人說什麼,要什麼,總得傳個信過來才是。”
“他一武夫爾,你指望他能懂什麼規矩。”
“財貨籌措不足,不知金人可否滿意。”
“唉~隻盼金人能速速離去。”
一眾大臣們,都是深懼金人。
接待金人使者之事,無人敢於出麵,乾脆推給了武夫範瓊去接待。
可遲遲沒有消息傳來,眾人心中也是難免七上八下,慌亂不已。
麵無表情的太上皇坐在那兒,形如雕塑。
自他禪位之後,權勢日衰。
尤其是蔡京等人被殺,高俅等人病死,導致心腹重臣全部被一掃而空,成了光杆司令。
他現在,成了真正的吉祥物。
想來,金人北上離去之後,他就該無疾而終了。
趙佶掃了眼,同樣麵無表情的兒子趙桓。
‘當太子的時候,謙虛恭順,膽小懦弱,裝的可真像!’
‘若是早知你是個狼心狗肺之徒,當年就該把你攝在牆上!’
本以為趙桓是個膽小無能之輩。
禪位給他,依舊可以繼續掌握權勢,黑鍋則是由趙桓去背。
未曾想~沒想到~
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
趙桓沒有在意大臣們的爭吵,更加沒有注意到,太上皇的腹誹。
他的心中,一直在想著,前些時日被扣留在金營之中的可怕場景。
真的是連覺都不敢睡,太可怕了。
‘若是金人嫌棄金銀不足,那就全城大索,不止百姓,富豪勳貴之家也要查抄,無論如何也有湊足金銀財貨。’
‘若是對女子不滿意,那就乾脆將諸王公大臣,還有宮中女眷都給送過去!’
‘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金人送走~~~’
‘如此,方能睡個踏實的覺。’
‘隻要金人願意結兄弟之盟,朕才能真正坐穩這把椅子。’
‘若是能將老東西送給金人帶走,那就最好不過。’
眾人心思各異之時,隱約聽見殿外傳來喧嘩聲響。
身為帝師的耿南仲,不滿皺眉。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鬨騰,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眾人皆不言語。
府藏一空之後,禦前班直也領不到俸祿了。
心中不滿鬨事,完全可以理解。
鬨餉這種事情,以往禁軍也經常乾。
本以為外麵的喧嘩很快就會安定下來,未曾想,動靜卻是越鬨越大。
間或之中,還有類似鞭炮炸響的動靜。
穿著紫袍的耿南仲大怒,將笏板插在腰帶上,邁步就去推殿門,他要去嗬斥那些不省心的禦前班直。
沉重的殿門,被緩緩推開。
未等耿南仲出門,外麵就響起了連串的爆竹聲響。
眾人隻見耿南仲渾身顫抖,抖如篩糠的晃動不已。
下一刻,直接後仰摔在了金磚上。
大團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他那尊貴的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