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名字,身居何職?”
“皇宋知樞密院事,馮澥是也!”
麵容硬朗的馮澥,昂首挺胸聲音洪亮。
不僅引來眾人矚目,林道也是多看他一眼。
如此一陣正氣凜然之人,想來不會是個奸臣吧。
掃過平板上資料的林道,抬起眼皮“你是完顏構府邸舊臣?”
馮澥愕然“完顏構何人?”
“彈劾李綱,擔任投降使~”
聽到這裡,馮澥忍不住辯解。
“李綱荒謬!自當彈劾!”
“不是投降使,是報謝使~”
麵甲後的林道也是笑。
“報謝什麼?”
“報答金人的滅國之恩,跑去謝謝人家?”
自帶威武之氣的馮澥,槍口之下依舊中氣十足,難怪能跑去金營報喜,一去就是三天暢飲。
“你不懂~”
“兵馬孱弱不堪戰,唯有求和,方能有一線生機。”
“隻待送走金人,我等自當輔佐官家勵精圖治,重振國力,臥薪嘗膽~”
‘砰!砰!砰!’
一連三槍,馮澥高亢的演講,戛然而止。
他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身上湧出鮮血的傷口。
下一刻,身子癱軟倒在了地上。
林道站起身來,槍口指向馮澥的嘴。
“一把年紀,就剩一張嘴了!”
“你這樣的嘴炮廢物,我見的多了!”
“砰!砰!”
大慶殿內眾人,靜若寒蟬。
這鐵甲人,真的是太殘暴了!
“下一個。”
為槍口所指的紫袍不敢上前,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叩首。
“饒命~大王饒命啊~~”
林道頓時大怒。
手中格洛克接連響個不停,直到打光子彈。
“混賬東西,竟敢侮辱我!”
“我又不是金人,向我求什麼饒!”
這邊李若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即出列嗬斥“你究竟是何人,如此濫殺無辜,與魔修何異?”
林道低頭換著彈夾“你是哪個,身居何職?”
“皇宋吏部侍郞,四壁守禦使李若水!”
“殺了我吧!”
“哦?”林道抬頭轉首“你就是李若水?”
“哼,難不成還有人冒充李某?”
這個不用查資料,林道知曉此人。
投降派主導的朝廷之中,難得的正直之人。
麵對金人的招降寧死不屈,終被殘酷殺害。
揮揮手,林道示意“你不用死,去那邊等著。”
這等截然不同的待遇,頓時引來眾人側目。
憑什麼?!
麵色漲紅的李若水,憤怒不已“這是何意?”
林道將槍口頂在了趙桓的腦門上,出言囑咐。
“讓他聽話。”
捂著鼻血的趙桓,連忙望向李若水哀求。
目光淒涼,話語哀怨拖了個長音。
“卿~家~~~”
李若水無奈捂臉,艱難行禮後走向一旁閉目。
“下一個。”
汴梁城的軍事力量已經崩潰。
金人占據城牆,封鎖城門之後,無論是禁軍,勤王兵馬還是禦前班直,全都陷入士氣崩潰的狀態。
做些看門守戶,抄家抓人的事情還行。
真若是讓他們去拚命,除非賞錢給足,否則免開尊口。
林道於大慶殿內挾持官家,屠戮朝臣。
殿外各班班直,莫說衝進去救援,就連靠近的都沒有。
倒是有不少的宮女太監,不時張望一番,聽著殿內隱約傳來的爆竹聲響。
有機靈些的,已然跑去稟報太後皇後。
大慶殿內,林道再度更換彈夾。
“下一個。”
林道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疲憊。
同樣的動作,重複多了的確是會感覺到累,與身體素質無關,純粹是心理上不舒服。
此時殿內的紅袍紫袍們,已經所剩不多。
大部分都已經倒在了地上,隻有李若水,張叔夜等寥寥數人閉上眼睛站在安全區。
曾經乾淨的金磚上,一灘灘的血漬逐漸彙聚成河。
刺鼻的血腥味道,激的人頭腦發暈。
至於說為何不跑~
鐵甲人並未將眾臣全都殺光,還是有幾個史書上名聲不錯的被放過。
這就給了旁人生的希望。
再有就是,鐵甲人手中的法器過於可怕。
跑多遠都被打死。
對於膽怯懦弱的投降派們來說,有機會活著,誰願意去冒險尋死呢。
再加上之前林道展現了一手時空殺。
這等宛如神跡的表現,更是摧毀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麵對著神仙,至少是個真正修仙有成的,怎麼跑?
每個人,都是在希望於絕望之中苦苦煎熬,痛苦難當。
還未被點名的人,早已經是胸口翻江倒海,或坐地上,或靠於立足,一臉的生不如死。
如此險惡的環境下,隻有一人,依舊是站的筆直,麵色平淡好似什麼都不在乎。
這等鶴立雞群的表現,也是引起了林道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