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著打扮十分貴氣,又富貴又漂亮。
而我的親哥哥,完美繼承了爸爸媽媽的全部優點。
我感覺自己是林家人真的好幸運。
林彥書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將林淺接回家的情景,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開車載著爸媽去孤兒院接林淺。
當他們走進孤兒院的那一刻,林淺正站在門口,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林彥書第一眼看到林淺時,皺著眉頭,滿臉嫌棄“怎麼長得這麼矮,還麵黃肌瘦的,爸媽你們確定她是我們林家人?這麼窮酸,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這話說得完全不經大腦,甚至故意說給林淺聽,就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
林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低下頭,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隻是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上了車。
一路上,她坐在車裡一動不動,似乎生怕自己動一下,又會引來他的一頓訓斥。
回到家後,林淺站在彆墅前,仰頭看著那座宏偉的建築,眼中閃爍著一絲驚歎“這就是我的家了嗎?我以後都要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了?爸媽,哥哥,我覺得好幸福,就像做夢一樣。”
他卻絲毫不給她麵子,冷笑著嘲諷道“看你那副沒見過世麵,小家子氣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彆墅而已,也值得你興奮成這樣。你來我們家,就是為了錢吧?我可告訴你,這房子是我媽的名字,就算是要過戶也是給婉兒,沒有你的份,你休想霸占。”
林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
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哥哥,我不是為了錢,我隻是想有個家。”
他卻不屑地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他看著林淺走進彆墅,那瘦小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單。
那一刻,林彥書的心中沒有一絲同情,隻有冷漠和不屑。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一番話會給林淺帶來多大的傷害。
而如今,當他坐在林淺曾經住過的雜物間裡,翻看著她的日記,那些曾經被他忽視的細節,如今卻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他終於明白,林淺的每一個微笑背後,都藏著深深的無奈和委屈。
她一直在努力融入這個家,而他卻一直在給她製造障礙。
“淺淺,我真的錯了。”林彥書低聲呢喃,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
好半天,他才平複情緒,繼續翻看下一頁。
2007年6月13日,星期六,陰
這是我在林家住的第一天。
趁著是周六,我早早起床,為家裡人做了早餐。
我好想快點融入這個家,希望我做的早餐他們能夠喜歡。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林婉兒吃了我做的早餐後過敏,起了一身的紅疹子。
爸媽和哥哥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狠狠訓斥了一頓,他們看向我的眼神甚至帶了一絲厭惡。
我好傷心,可是我又知道,這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林婉兒才會過敏入院。
所以,即便被爸媽和哥哥罵了,我也沒有任何反駁。
我相信,隻要我全心全意對待他們,他們一定會對我慢慢改觀。
林彥書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他看著林婉兒滿臉紅疹的樣子,瞬間暴怒,他衝到林淺麵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林淺本就瘦弱,被他輕輕一推,就撞在了餐桌上。
餐桌上擺放的碗筷瞬間掉落,摔得粉碎。
林淺倒在了碎裂的瓷片上,雙手被劃破,鮮血直流。
他不僅沒有關心她的傷勢,反而大怒,吼道“我就隻不過輕輕推了你一下,你就假裝摔倒,彆以為我們看不出你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害完婉兒,又想害我?讓爸媽對我們兄妹失望後,你自己獨吞家產,你可真惡毒!”
林淺紅著眼睛,拚命搖頭“哥,我沒有……”
他卻毫不留情地打斷她“彆叫我哥,我沒有你這麼心術不正的妹妹。在我的心裡,我的妹妹隻有婉兒一個。”
他絲毫沒有在意林淺滿手的血,而是抱起過敏的林婉兒,在爸媽的陪同下匆匆去了醫院,直到晚上才回來。
回來後,餐廳已經被收拾乾淨,而林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們。
看到他們回來,她主動迎上來,關心林婉兒的病情“婉兒怎麼樣了?醫生說她沒事吧?”
他卻一直在說林淺假惺惺。
他爸一臉冷漠地說道“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婉兒,就在這跪一晚。動嘴誰都會,行動才能顯示你的誠意。如果你不願意下跪,也可以,現在立刻滾回孤兒院,我們林家容不下你這種連妹妹都要害的歹毒之人。”
林淺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她還是咬著牙,緩緩跪了下來。
她低聲說道“爸,媽,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好好反省的。”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淺,心中沒有一絲同情。
他隻是冷冷地說道“惺惺作態。”
丟下這句話,他就上了樓。
他以為,等他們睡下了,林淺就會回自己的房間。
卻沒想到,第二天起床後,就看到林淺倒在了客廳,整個人臉色慘白,還發起了高燒。
當時他卻冷笑一聲“彆以為故意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就能引起我們的注意,像你這種沒有教養的人,在孤兒院那種地方學了太多見不得人的引人注意的手段,我是林氏集團總裁,我還看不出你那點歪心思?”
“既然你願意裝暈,那就讓你裝到底,來人把她丟到院子外麵去,我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那天,下了雨。
林淺被丟到院子裡,淋了一個多小時的雨,直到吳媽看不下去,替她求情,他們才允許吳媽把林淺帶進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因為這次淋雨,林淺得了肺炎,又因為她本就身體不好,還跪了一晚上,抵抗力減退,肺炎引發了白肺,入院後下了一次病危通知單。
他爸當時特彆著急,請來最好的醫生給林淺醫治,並用最好的藥。
那時,他隻以為是父愛如山,現在才察覺,原來是怕林淺死了,林婉兒就不能換腎了。
林彥書坐在折疊床上,日記本已經滑落在地上。
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指節發白。
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泛黃的紙張上,暈開一片片水漬。
“淺淺,我對不起你……哥哥錯了,你到底在哪裡?”林彥書的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