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淺淺住了三年的雜物間,曾經是他最不屑進去的地方,如今的他,恨不得每天都住在裡麵,親身體驗淺淺所遭受的一切。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贖罪。
顧北辰攔著林彥書“你做過牢,留有案底,以後找工作都找不到,你拿什麼養活自己?”
“彥書,我可以給你錢,你拿著錢,後半輩子也就能安安穩穩的過下去,我隻想要房子。”
不管顧北辰怎麼說,林彥書就是不答應。
“滾——”
林彥書猛地推開顧北辰。
“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個房子裡。”
顧北辰被林彥書推的踉蹌,險些摔倒。
這時,車門突然被拉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兒從車上下來。
揚手就給了林彥書一個耳光“你憑什麼對北辰哥哥動手。”
女孩兒揚著下巴,一臉憤怒。
被打了巴掌的林彥書怒火中燒,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兒臉上時,瞳孔瞬間緊縮,所有的怒火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淺淺?淺淺你終於肯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林彥書猛地將女孩兒抱入懷中,又哭又笑的樣子,顯得精神十分的不正常。
女孩兒掙紮“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到底是誰呀?”
“北辰哥哥救我。”
顧北辰回過神來,大力將林彥書拉開,一拳打在林彥書的臉上。
“你給我清醒一點。”
林彥書被顧北辰的拳頭打得踉蹌後退,他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他緩緩轉過頭來,臉上沒什麼表情,眼中卻有壓抑的憤怒。
他猛地撲向顧北辰,揮拳便打,這一拳結結實實地落在顧北辰的臉上。
顧北辰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中閃過怒火,還了林彥書一拳。
兩個人就這樣一來一往,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來。
女孩兒站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焦急地喊道“彆打了,彆打了!”
然而,沒有人聽她的。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場鬨劇。
她的眼神中帶著嘲諷和不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譏諷的笑。
“不過是個冒牌貨,也值得你們兩個大打出手。”
“嗬!但凡你們當年對待淺淺有現在這麼上心,淺淺何至於年紀輕輕就死了。”
“人死了,你們後悔了,想要補償了,真是惺惺作態。”
自從林淺去世,她哥就開始到處尋找與林淺相似的女人。
十年間,他找了十多個這樣的女人。
有的背影像,有的側臉像,有的性格像。
這些女人,都成了他心靈的慰藉。
目前這個,不論是身形,還是眉眼,都是最像林淺的。
再稍作打扮,能與林淺有七八分像。
顧依琳明白自己哥哥要做什麼。
他是想要找一個像林淺的女人,然後再讓這個女人住在林淺曾經住過的房子。
這樣,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為,林淺還陪在他身邊。
這種行為,著實讓她厭惡。
人在時,不好好珍惜。
人死了,他倒是要死要活了。
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他們自找的,他們活該。
如果林淺在天有靈的話,也絕對不會被他們的行為感動,隻會覺得無比可笑。
顧依琳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也就轉身離開了。
淺淺,如果有來生,你一定要幸福。
再也不要投生到林家這樣的家庭了。
這是顧依琳對林淺真心的祝願。
彆墅門前,兩個男人終於停手,兩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林彥書卻毫不在意,他的眼神一直看著女孩兒,被打腫的臉上揚起笑容。
“淺淺,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原諒哥哥了?”
女孩兒惡狠狠的看著他“什麼狗屁的淺淺,我不是她,你認錯人了。”
女孩兒態度囂張。
也不怪她囂張,自從跟了顧北辰,她要什麼有什麼,從一個酒吧陪酒小妹,一步登天進入了豪門。
兩年多來,顧北辰對她都十分寵愛,唯一讓她不滿的就是,顧北辰會抱她,卻從來都不和她進行到最後一步。
還經常不讓她說話,也不允許她隨便出門。
今天好不容易帶她出來買房,沒想到還遇到了一個瘋子,正好把心裡的不痛快發泄在對方身上。
隻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句“狗屁淺淺”徹底激怒了林彥書。
林彥書揚手就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吼道“我不許你羞辱我的妹妹——”
顧北辰眼睛瞬間血紅,死死捂住她的嘴“不是跟你說,不許說話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聲音和口吻一點都不像她,她才不像你這麼粗鄙。”
女孩兒口鼻被捂住,呼吸不上來,拚命掙紮。
可顧北辰太用力,她掙脫不開,大腦開始缺氧,眼睛都上翻了。
這時,林彥書終於反應過來,連忙阻止“快鬆手,她快窒息而死了。”
顧北辰鬆開手,忙將女孩兒抱在懷裡安慰“淺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
林彥書看著女孩兒的臉入了神。
像,真像,尤其是看側臉,更像。
“顧北辰,你是不是想要帶著她住進我的房子?”
“是,所以你到底要多少錢才肯賣給我?”
林彥書看著女孩兒的眼神在發光“房子是不會賣給你的,如果你和她想要住進來,我不反對。”
從這一天開始,他們三個人便住進了彆墅。
“你不許說話,說話就不像淺淺了。”
“誰允許你笑的?笑起來一點都不像淺淺。”
“乖乖坐著,陽光灑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淺淺了。”
“誰允許你進入雜物間的?滾出來,不許碰淺淺的東西。”
林彥書和顧北辰,將她調教的越來越像林淺。
這下,他們和淺淺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淺淺,也從不曾離開,她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