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目光落在張豔的船槳上。
開口說道。
“媽媽，我們再來一次吧。”
張豔壓住心中的焦急。
又喊著口號，兩人一起劃了幾下。
皮劃艇動了。
但仍然在打轉。
“子涵，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媽媽的話？”
“跟你說了，左邊劃完再劃右邊！就不能跟著媽媽的節奏來嗎？”
下一刻。
子涵轉過身來抬起頭看向她，小臉繃得緊緊的。
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媽媽，是你劃錯了。”
“你剛才喊左邊，可我看見你劃的是右邊。”
“難道媽媽你分不清左右嗎？”
張豔一愣。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可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裡的槳板確實是倒向右邊的。
而剛剛她喊的卻是左邊。
臉轟的一下發熱了，尷尬地說道。
“呃……可能是媽媽剛才太著急了。”
子涵看了看張豔，沒說話。
隻是默默地把槳放回水裡，轉回身去。
張豔訕訕地笑了笑，聲音放柔了些。
“那……我們再試一次？這次媽媽一定不搞錯。”
子涵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重新調整節奏。
這次張豔刻意放慢動作。
確認左右無誤後才喊出口令。
終於。
皮劃艇緩緩地向前滑去，不再原地打轉。
張豔悄悄鬆了口氣。
隻不過當她看向子涵的後背時。
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
王雷這邊。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氣喘籲籲地重新爬回到了皮劃艇上。
衣服也濕漉漉地緊貼著皮膚，要不是今天天氣溫暖。
說不定他早就凍得瑟瑟發抖了。
剛一坐到皮劃艇上，王雷便朝著王子軒大聲吼道。
“兔崽子，你怎麼劃的船？能不能給我小心點兒！”
王子軒微微撅起嘴，小聲嘟囔。
“還不是你靠我太近了，才不小心打到你的。”
“爸爸，你太胖了，我感覺咱們這皮劃艇，要麼會翻，要麼就得沉……”
王雷瞪了他一眼，喝道。
“放屁，我哪兒胖了？”
話剛出口，目光不經意掃到自己圓滾滾的肚皮。
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又強撐著說道。
“我這叫壯，不叫胖。”
說罷，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王子軒，快劃吧，我們都落後了。”
“本來想著提前出發能遙遙領先的，現在倒好，成最後一個了。”
父子倆抄起船槳，開始劃動。
動作生澀，加上王雷的大重量。
皮劃艇緩緩向前挪動。
那速度，簡直和烏龜爬行有得一拚。
王雷看著著急，不禁喃喃自語。
“這皮劃艇怎麼這麼慢？”
他一邊使勁揮動船槳，一邊衝王子軒喊。
“王子軒，用力劃啊！照這速度，得到猴年馬月才能到起點啊！”
王子軒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