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寫完所有題目後反複檢查了兩遍。
就連王子軒在看到作文題《我的父親》時，也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寫完後還顯得意猶未儘。
很快到了第二場數學考試。
數學老師吳鐘捧著一疊試卷走進來，手裡端著個搪瓷茶杯。
他把試卷往講台上一放，茶杯重重磕在桌麵，發出“咚”的一聲，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都坐好！”
他的聲音帶著威嚴。
“這次考試題目不難，全是平時練過的題型，計算題彆抄錯數，應用題看清楚條件……”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全班。
交代的話還沒說完，牆上的考試鈴聲便響了。
可吳鐘像是沒聽見，拿起最上麵的試卷翻了翻，繼續說道。
“還有，考場紀律我再強調一遍。”
“不準交頭接耳，不準東張西望，更不準搞小動作。”
“誰要是敢作弊，卷子直接作廢，還要請家長來學校，聽見沒有？”
直到鈴聲停了足足兩分鐘，學生們都快坐不住了。
他才把試卷往講台上一摞。
“行了，發卷吧，你們抓緊做題。”
說完。
吳鐘拉過講台上的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雙手抱在膝蓋上，身子隨著目光左右晃動，掃視著教室裡每個學生的動作。
直播鏡頭掃過教室。
與語文考試截然不同，數學考試的氛圍明顯凝重緊張了許多。
子涵握著筆的手幾乎沒停過，坤坤也在草稿紙上專心致誌地演算著。
至於王子軒，起初也埋頭答題，可沒過十分鐘他的筆突然頓住了。
隻見他咬著筆杆，眼睛直勾勾盯著試卷。
兩分鐘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把那道題空著跳到了下一題。
可剛看兩眼新題目，他又愣住了。
這次沒猶豫，繼續跳到下一題。
結果就這樣跳了一題又一題，彆人還在第一頁埋頭苦寫時，他的試卷已經嘩啦啦翻到了後半部分。
這反常的舉動沒逃過吳鐘的眼睛。
畢竟王子軒平時成績明明很差勁，怎麼可能做得這麼快？
他原本晃悠的身子停住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站起身，朝教室後排走去。
來到王子軒身邊。
吳鐘低頭瞥了眼試卷，看見上麵大片空白，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
他伸出手，用指關節在試卷上重重敲了敲。
“這幾道題我上周是不是剛在黑板上講過？步驟都寫在板書裡了，你居然一道都不會？”
王子軒抬頭，對上吳鐘嚴肅的眼神。
咧開嘴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
吳鐘看著他這副模樣，重重歎了口氣。
不想跟這樣的差生再說什麼，轉身往旁邊挪了兩步，正好停在坤坤身後。
此時。
坤坤正算到一道算術題。
忽然感覺背後有視線落下，握筆的手頓了一下。
他下意識側過頭，正好對上吳鐘的目光。
“看我乾嘛？”
吳鐘挑眉發問。
“看自己的試卷啊！”
坤坤心顫了一下：“……”
有些無奈地轉回頭，深吸一口氣。
剛要重新集中精神繼續做題，耳邊突然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
隻見吳鐘正拿著茶杯喝水，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裡格外清晰。
更讓坤坤分神的是。
吳鐘喝完水，對著杯口“呸呸”兩聲，吐出了嘴裡的茶葉梗之後。
嗓子裡發出“嗬嗬”抽氣咳痰的刺耳聲。
這下徹底將坤坤的思路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