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是企業專享卡，可趙茂林暗示葉秋萍，公司並不會核查開卡人的真實身份。
言外之意，隻要森聯資本有實力，把這張企業卡賣出去一億張，電信也會乖乖把眼睛都閉上。
反正互聯網定向流量卡早已泛濫，再多些資費更低的企業卡，對電信來說也沒多少影響。
偷偷摸摸地搞，還能從移動、聯通手裡搶走不少用戶。
與此同時。
遠在燕京的陸洪波一臉頹喪，全身無力地癱坐在老板椅上。
從六月初到八月底，前後不足三個月，橙子手機的微型直營店，便從起初的五百家，迅速增加至2600多家。
其中有七成，均開在尼彩工廠店隔壁。
導致尼彩手機銷量全線暴跌，599元的小青橙和799元的大青橙，在三四線城市和鄉鎮市場賣瘋了。
而尼彩的6100多家工廠店，卻接連倒閉了700多家，甚至有一半的加盟商，私底下都賣起了其他品牌的產品。
原因很簡單，尼彩手機賣不動了！
一天隻賣七八台，利潤可沒法覆蓋人工、房租和水電成本，要不是合約沒到期，他們早就不想乾了。
加上紅米1、360F1的衝擊，尼彩手機岌岌可危！
“狗日的陳延森，老子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陸洪波惡狠狠地罵道。
在他眼裡，全是因為橙子科技，才把尼彩逼到了絕境。
楊瑞那王八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拿著尼彩工廠店的選址數據，轉頭就賣給了陳延森。
否則，橙子手機直營店為什麼偏偏開在尼彩工廠店隔壁？
事實上，自從青橙D2和青橙D2SE上線後，不僅尼彩，包括紐曼、朵唯和青蔥在內，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了。
對用戶來說，橙子是能與山星、蘋果一較高下的知名手機品牌，雖說青橙僅是低端係列，但設計、生產和售後人員，與橙子、曜橙係列的區彆並不大。
值得信賴！
而小米和360，跟青橙手機使用的又是一模一樣的供應鏈、生產線，比尼彩這種貨色有質量保證多了。
尼彩的價格雖然更便宜，最低隻需399元，但裝幾個App就卡頓，一打遊戲就發燙，續航更是拉胯到不行。
隨著軟件功能的增多，App所需的內存空間也越來越大，尼彩的低價低配手機，正在被市場慢慢淘汰。
陸洪波看得明白，卻無能為力。
論供應鏈管理，十個尼彩也不是橙子科技的對手，對方能拿到的供貨價，尼彩永遠談不下來。
比如同一款聯發科處理器，橙子科技拿貨隻需10美幣，尼彩卻要13、乃至15美幣。
采購量不夠，議價權就少。
論係統優化，尼彩更是望塵莫及。
儘管陸洪波很生氣，也很想回擊，但他琢磨了大半天，也隻能怒了一下，便再也沒了後續。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雖已是八月末，酷熱卻絲毫不減。
陳延森坐在車裡，望著窗外的街景。
今天一早，唐青山特意叮囑他，上午回學校參加典禮。
虛院學生寢室的電路改造已完成，森聯資本捐贈的3000台橙子空調基本安裝完畢。
除了這3000台壁掛式空調，森聯資本還讚助了2億科研經費，以及1億獎學金和貧困生補助。
陳延森還沒畢業，就成了虛院的優秀學子。
儘管他這個優秀學子、校三好學生、國家級獎學金獲得者，大學三年上過的專業課屈指可數，但不妨礙唐青山把他的照片掛在教學樓、圖書館的走廊上。
坦白說，陳總真怕哪天塌房了，唐青山又給他摘下來。
古思特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下，折射出透亮的光澤。
懂行的本地人，連車牌都不用看，就知道車子裡坐著森聯資本的創始人陳延森。
十五分鐘後，小李把車開進了虛院東校區，經過門口時，陳延森降下車窗，扔給門衛老張一條華子。
“哎喲，我說今天怎麼老有喜鵲叫，原來是陳總回家了。”老張連連道謝，開心地合不攏嘴。
陳延森之前住教師公寓時，經常大半夜回學校，可沒少叫醒迷迷糊糊的老張給他抬杆子。
“老張，沒想到你這個老實人，也學會了拍馬屁，最近怎麼樣？”
陳延森往屋裡瞥了一眼，牆上裝著一台嶄新空調，冷風呼呼往外吹。
“挺好，吃得飽、睡得香，您是回來參加捐贈典禮的吧？我看場地設在體育館，您直接開進去就行。”老張笑著回道。
陳延森嗯了一聲，揮了揮手。
車子一路向南，沿著學林路緩緩駛過。
大概有一年時間，都沒回過學校了。
陳總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