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將目光再次投向鄂垣,禮貌一笑,
“前輩之所見,晚輩雖然不敢苟同,但依舊予以基本的尊重,是否對抗魔族,那是您的權力和自由,我等無權乾預,但還是希望您不要助紂為虐,否則,您就是我們的敵人……”
蕭聰話沒說完,便聽得鄂垣大喊道:
“無知豎子,你竟敢威脅老夫!”
蕭聰小臉微寒,
“晚輩並不是在威脅前輩,隻是在向前輩陳述一件事實,我等與魔族勢不兩立,如果前輩站在魔族那一邊,就是我等的敵人。”
鄂垣不說話,隻是死死盯著蕭聰的眼睛。
剛剛閉嘴沒一會兒的星流雲此時又按耐不住了,
“防患於未然,這老東西如此頑固,就該以絕後患嘛,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小聰,你可彆給自己埋下禍根呐。”
蕭聰朝星流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事情還未坐實,怎敢妄動私刑,而且我相信,前輩現在還沒站在魔族的陣營裡,以後也不會。”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星流雲問道。
“放了。”蕭聰回答十分平靜。
“啥?我沒聽錯吧!你竟然要放了他!他之前可是要搞死你啊!”星流雲憤憤不平,頗有幾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之意。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我意已決,你不用再說了。”
“可是……”看著蕭聰那決絕的眼神,星流雲欲言又止,最後隻剩重重一歎。
蕭聰轉過身去麵向戰場,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而後將法力加持在聲音之上,道:
“各位前輩,能否聽晚輩說兩句。”
六翼赤晶獅等的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蕭聰這邊,就算年輕人不說話,他們也能捕捉到此處的動態,但準仙之間的戰鬥豈是說停就能停下,隻見交戰雙方戰鬥依舊,六翼赤晶獅那滿是暴躁情緒的聲音兀然傳來,
“無知豎子,你有什麼可說的!”
蕭聰不卑不亢,接著道:
“晚輩沒什麼可說的,隻是想告訴諸位前輩,這純粹是一場誤會,仲唐高原之事純屬意外,晚輩這次可以保證,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匹星羅前輩身上。”
“哈哈,你保證?你保證個屁!你當時跟食魂獸長老也是這麼保證的吧!”
“晚輩這次敢做保證,不是因為自認為陣法造詣多麼高超,而是因為,匹星羅前輩的情況跟鳩坎是不一樣的。
鳩坎實力強悍,手段詭異,其罪當誅,但因牽扯頗多因果,故而以一座極其複雜的殺陣鎮壓。
匹星羅前輩雖然有也問題,但罪不至死,且當年玄真界的諸多巨擘就認為,以他的能力,終有一天能夠回歸正常,所以鎮壓他的是一座困陣,就算晚輩學藝不精,以至於匹星羅前輩最後也破陣而出,那他也定不會落得跟鳩坎一樣的下場。”
“無知豎子,騙鬼去吧你!”
蕭聰無奈一歎,
“晚輩知道,有前車之鑒在,前輩們很難在相信晚輩,所以多餘的話,晚輩也不多說,晚輩現在隻想跟幾位前輩做一個交易,以食魂獸大長老的性命,換諸位前輩再相信晚輩一次,可否?”
抱著既要有要打算的六翼赤晶獅等高能者自然不會立馬回答這個問題,但蕭聰知道,對方的心理防線已經有了鬆動,便繼續勸說道:
“前輩,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在此爭鬥,被魔族在那邊鑽了空子,那才是讓匹星羅前輩陷入必死之境,諸位不妨想想兀豸和那六頭大惡,不跟魔族扯上關係,一切都好商量,否則,絕對沒有好下場!”
六翼赤晶獅等還是沒有回應,但戰鬥卻在雙方默契的試探中漸漸和緩下來,最後完全平息。
蕭聰見對方如此作態,心裡稍安,對於鄂垣的話,他雖然表麵平靜,但若說內心沒有絲毫波瀾,那肯定是假的,畢竟從祁艮高原一戰中,已經可以看出些許端倪,那些功參造化的高能者,似乎真的不在乎魔族入侵與否。
而六翼赤晶獅等沒有作出如鄂垣那般極端的反駁,說明他們可能也挺看不慣這件事。
年輕人再次衝賈衛卓恭恭敬敬地作揖一禮,
“前輩,放了食魂獸長老吧。”
“好。”
賈衛卓話音剛落,他所操控的法兵便乾脆利落地解開了鄂垣的束縛。
兩方人馬回到各自陣營,相隔百裡,在雲端之上遙遙而望,下方是被戰鬥破壞的大好山河,滿目瘡痍,儘顯悲涼。
如此半晌,蕭聰等人在唐昊天等人的護送下繼續朝匹星羅被鎮壓之地趕去,六翼赤晶獅等緊隨其後,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