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不是不能攻城,而是再給我逃走的機會。”
“畢竟是當年沛縣的老兄弟,他也知道我若身死,在陛下那裡無法交待。”
“咱們一家子,因為我一時貪念,最終隻能流亡草原了。”
盧琯自言自語,隻有將心裡話說出來,才讓他這個失敗者好受一些。
“大王,何不向陛下求饒?以您與陛下的關係,他還能趕儘殺絕不成?”
王妃薑氏輕聲道:“兄弟之間沒有隔夜仇,何況您並未與漢軍直接廝殺。”
“隻說是陛下接連廢立韓信、彭越,隨後又有陳豨、英布等諸侯王謀反。”
“大王不過是擔驚受怕,隻要理由得當,陛下絕對會原諒您。”
盧琯深吸一口氣,哪怕是像韓信一樣,被豢養在長安,也好過流亡匈奴草原。
“對對對,我這就去信一封,相信陛下一定會原諒!”
盧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隨後聲淚俱下,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寫在了書信之上。
——
荊國,富陵。
劉盈沒有閒著,除了幫助劉交肅清叛軍以外,他還要安撫百姓。
“盈,此役過後,諸侯王恐怕又要失去三人。”
劉交歎氣道:“陳豨、英布死了倒是不可惜,唯有燕王盧琯,從小與陛下一同長大,恐怕陛下會於心不忍。”
劉盈聽聞此言,也對此事走向茫然。
畢竟劉邦跟盧琯的關係太鐵,哪怕身死之前,他讓陳平殺樊噲,都不會動盧琯一根汗毛。
若是劉邦沒有早亡,盧琯說不定還真能前往長安請罪,隨後順利回歸大漢。
如今自己平定了英布,沒有那該死的流矢,阿父肯定會多活幾年。
那盧琯這廝的結局,也會隨之改變。
劉盈有些苦惱,他這個深處曆史旋渦的小蝴蝶,終於扇動翅膀,做出了某些改變。
“盧琯,應該能活下去。”
“燕國距離匈奴不遠,他大可以北遁匈奴。”
“至於更聰明的做法,就是找阿父負荊請罪。”
劉盈歎氣道:“阿父心軟,說不定會將他豢養在長安。”
楚王聞言,默然點頭,心中肯定是有些不爽。
畢竟如此看來,盧琯謀反的成本近乎於零,根本沒有付出什麼代價。
頂多是被劉邦收回封地,至少還能再長安做個富家翁。
“此番,豈不便宜了盧琯?”
劉交皺眉道:“陛下若是如此行事,恐怕群臣也不會服氣。”
劉盈此時眼珠一轉,隨即附耳劉交,叔侄二人不時發出嘿嘿笑聲,唯有遠方的盧琯被盯上了。
“盈,我這就去信一封,按照你說的做!”
“叔父英明,以後大漢後世子孫,都要感謝您才是!”
“臭小子,就你餿主意多!”
劉交笑罵一聲,對於這個侄兒,他是越來越喜歡。
幾家歡喜幾家愁,劉濞則在戰後忐忑不安。
對於重新封王的事情,劉盈絕口不提一句。
殺死荊王的做賊心虛,又讓他不敢主動發問。
“乾脆一走了之,先回楚國收稅?”
“絕對不行,劉盈這廝猴精,若是察覺到什麼,肯定會大做文章!”
劉濞思前想後,才想起了家中老父。
“算了,還是問計於父親,看他這次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