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戰場對峙,劉盈卻命令手下眾人,從抓獲的南越俘虜那裡學習當地山歌。
周勃打仗多年,實在是搞不清楚陛下的想法,甚至覺得此舉有些昏庸。
南越俘虜更是點頭答應,能夠免除一頓毒打,又不用出賣什麼軍事機密,何樂而不為?
“絳侯,愣著乾什麼,快去學啊!朕明天抽查!”
“是,陛下!”
周勃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樊噲不斷向自己使顏色,這才沒有繼續規勸。
“陛下就算喜歡南越娘們,也不用學山歌吧?”
“你懂個屁!俺那三個外甥媳婦,全都賢良淑德,不比南越娘們強得多?”
樊噲怒罵一句:“大外甥這一招,有沒有大將軍當年的風采?”
韓信?
周勃雙眸瞪大,低聲道:“你是說……四麵楚歌!”
樊噲點了點頭,“如今咱們跟劉交,已經是前後夾擊之勢,趙佗這廝根本得不到後方的消息!”
“兩軍對壘,你忘了最忌諱的事情了?”
周勃瞪了樊噲一眼,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被這莽夫說教。
“兩軍對壘,最忌諱主帥心浮氣躁!”
“趙佗一旦慌亂,便容易做出錯誤指揮。”
“那就是我大漢的取勝之機!”
周勃嘴角上揚,趙佗擅長防守,劉濞那種猛攻型武將,遇到趙佗簡直是有苦難言。
趙佗又不像冒頓單於那樣喜歡弄險,想要抓戰機,更是難上加難。
簡單來說,趙佗就是個全身龜殼嚴防死守的鐵王八。
劉盈想要將其撬開,一定不能夠心急。
位於趙佗身後的劉交,同樣不敢輕舉妄動,有南越軍隊夾在中間,他根本沒辦法接受到劉盈的命令。
叔侄二人,隻能夠憑借感覺和戰場局勢,進行相互配合。
相較於大漢朝廷以及楚國的軍隊,趙佗肯定更傾向於對付後者。
奈何劉盈虎視眈眈,隻要趙佗跟攻打劉交,劉盈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趙佗想要取得主動權,就要想辦法先乾掉身後的威脅,才好與劉盈正麵交戰。
“兄長,不如今晚夜襲,劉交立足未穩,一戰可定也!”
“你還是把劉交這廝想的太過簡單了。”
趙佗擺了擺手,無奈道:“此人在劉邦手下,簡直是個另類!周勃、灌嬰、樊噲、曹參,皆攻伐征戰之名將也!”
“唯有劉交,在戰場上名不見經傳,卻能接替韓信成為楚王。真以為靠的是他跟劉邦的關係?殊不知代王劉仲,如何被罷免王位?”
趙光抬眼看去,劉交軍陣嚴整,軍帳始終燈火通明,顯然做好了防止夜襲的準備。
一旦趙佗猛攻而去,等待他的必然是劇烈反擊,以及隨時支援的劉盈所部。
“兄長,如此消耗下去,恐怕我軍人心惶惶啊!”
“嗬嗬,劉交可沒有補給線,他追蹤你而來,所帶糧草肯定不多。”
趙佗老謀深算,他要想辦法迫使劉交主動撤軍!
“糧草耗儘之日,就是劉交撤軍之時,咱們根本無須著急!”
“現在劉盈比本王還要急,劉交隻要撤軍,咱們便追殺而去。”
“說不定,還能讓劉盈這位叔父,大漢的楚王殿下,淪為老夫的階下囚!”
趙光看向兄長,對方顯然恢複了一些年輕時的衝勁兒,不再像之前穩坐南越後那種老態龍鐘。
“想當年,你我兄弟初至南越,可是經曆過數次惡戰,方能立足於此地。”
“如今本王與劉盈會獵吳國,就看誰的手段更高一籌!”
“咱們攜帶的糧草,至少能支持兩月有餘,他劉交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