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長安。
蒯通接到了劉盈發來的調令,竟然讓他一把老骨頭,直接前往南越邊境。
蒯通自然一百個不願意,如今無事一身輕,還能領取不菲的俸祿,遠比做官更快樂。
第一代侍奉的主君韓信,如今身在草原練兵,還要提防冒頓單於再來侵襲。
第二代侍奉的主君劉盈,處於南越邊境,甚至要未雨綢繆,做好防範越人的準備。
蒯通跟他們相比,已經是錢多事少離家近的代表,無數大漢打工人羨慕的對象。
可惜,這一切都在劉盈的調令中結束。
“老李,你就說陛下是不是厚此薄彼?”
“憑什麼想起陰損之事的時候,就非要叫上我?”
“難道你老李不損麼?他是不是厚此薄彼?作為同僚,我覺得你有必要一起前往!”
蒯通看向李左車,果斷挑唆對方。
人就是這樣,自己不舒服也看不得彆人舒服。
憑什麼他蒯通要奔赴前線,去想辦法解決那勞什子象兵,而李左車還能待在長安享清福?
“為人臣子,理應為君分憂。”
“蒯兄,你這個想法,便是錯誤的。”
李左車正襟危坐,一番話說的蒯通牙癢癢。
“合著去南越的不是你了?有能耐在這裡說風涼話,不如跟我一同前往!”
“去就去,怕你不成?終日待在長安,老子都要待得生鏽了!”
蒯通狡黠一笑,李左車意識到了什麼,怒斥道:“你這老小子,算準了老子會跟過去?”
咳咳!
蒯通趕緊否認,生怕被李左車辱罵。
“這個沒有,你我的感情,那是童叟無欺!”
“放你娘的屁!”
——
南越,桂林郡。
劉盈還在思考,如何克製象兵。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今安南這群人,萬一進攻過來,動用了象兵,漢軍即便能夠阻止,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劉盈算是明白,為何趙佗選擇北上,而不是南下了。
畢竟南下的代價,實在是太大,遠不如北上來的實惠。
“陛下,您是否太過憂心了?”
鄭茂輕聲提醒道:“如今安南人尚未進攻,而且他們如此落後,何不賞賜一些財物,而交好他們?”
鄭茂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給東西息事寧人。
“鄭茂,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無論匈奴,還是安南,他們的腦回路跟咱們大漢完全不同。”
“你所謂的贈送禮物,加強雙方之間的友誼,在人家看來不過是示弱害怕罷了。”
“想讓這些人聽話,必須要下狠手,先打服了他們再說。”
劉盈之言,擲地有聲,鄭茂點了點頭。
蠻夷不識教化,更不會將心比心。
與其費時間跟他們講道理,還不如直接一拳打過去。
主打一個入鄉隨俗,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陛下,您說的不錯,是我想的過於簡單。”
“嗬嗬,是你把他們想的太好罷了。”
劉盈擺了擺手,“若非朕多番詢問阮成,還真以為安南人民風淳樸,一定不會主公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