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的,究竟是何人啊?”
鄭茂追隨在劉盈身後,同樣忍不住詢問:“陛下,臣是不是找了個大傻子?讓您費心了!”
劉盈擺了擺手,笑道:“他可不是傻子,而是一塊璞玉!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朕要親自對他進行雕琢!”
“此事你辦的很好,在李廣沒有嶄露頭角,便及時發現了他!”
“否則等到一切定型,那才是真的可惜!”
——
入夜。
鄭茂先是去了軍營,卻沒發現李廣所在。
問了曾經麾下的士兵,才得知那大傻子一直待在校場等候。
“將軍,陛下真看重那大傻子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他是陛下欽點的飛將!”
“廢將?陛下要廢物作甚?”
“你特娘什麼耳朵?老子說的是飛將!”
鄭茂懶得與以前的手下閒聊,而是直奔校場,帶走了還在練習射箭的李廣。
“咳咳,在下久候多時,兄台您終於來了!”
“跟我走,途中少廢話!”
“這麼高冷作甚?”
李廣碎碎念一句,便尾隨鄭茂其後。
二人東轉西轉,加之李廣本來就方向感極差,愣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隻道是此間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且適合觀星望月。
“過來!”
劉盈招了招手,李廣當即屁顛屁顛地前來。
觀星台上,劉盈揮動特製「璿璣玉衡」(阜陽雙古堆漢墓出土過類似星象投影器),將北鬥七星投影在浸過蓴菜汁的羊皮上。
“你且看好,天樞星今夜偏離紫微垣三指,非為天帝震怒,實乃春分地軸偏轉之故。”
李廣一臉懵逼,渾然不知對方在說什麼。
“我再傳你幾句口訣,務必要記清楚!”
“冬追狼頜,也就是冬季以天狼星下頜兩點連線延伸定位正南。”
“夏鎖心宿,心宿二與房宿四星組成青銅戈指向河套。”
“雨夜尋危,暴雨時觀測危宿三顆暗星,其三角缺口永朝長安方向。”
李廣雖然不懂,但卻還是憑借死記硬背,加上劉盈不斷以星象教學,勉強記下來不少。
“兄台,您真是見多識廣,在下甚是佩服!”
“您有如此能耐,難道沒有打算效力陛下,為朝廷為國家出一份力?”
李廣感慨道:“我資質駑鈍,尚且心懷報國之心,兄台聰慧如此,恭更上報國家,下安黎民才是!”
劉盈雙眸緊盯著李廣,後者顯然有些緊張。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在這沒屁隔了嗓子!”
“咳咳!兄台可否隨我一起參軍?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您,將來封侯您第一我第二!”
噗嗤!
鄭茂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李廣還想走捷徑,讓陛下為其所用?
“你笑什麼?這是我跟兄台之間的事,跟你這外人無關!”
“我是外人?對對對,你們繼續談,千萬彆找我!”
自從瓊布前往涼州,鄭茂已經許久沒有這麼開心,隻能說這李廣在武藝方麵天賦滿滿,其他則弱化得不像話。
“兄台,不知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李廣一臉誠意地看向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