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祖上是李信,但如今的李廣,早就已經家道中落,否則也不會一輩子執著封侯,隻為恢複祖上榮光。
“大外甥,這是乾什麼呢?大早上就聽到你在罵人!”
樊噲與曹參興致勃勃前來尋找劉盈,卻看到了李廣這個陌生人。
“姨父,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不是在催表弟生孩子,您好安享晚年抱孫子麼?”
劉盈淡然一笑,平日裡絲毫沒有皇帝的架子。
樊噲在其身上,看到了劉邦的樣子,並非虛偽做作的禮賢下士,而是能跟手下人打成一片,大家心甘情願為其效死。
難怪傻兒子樊伉,一聽說表哥有事,整個人積極不已。
“還不是聽說要出征西域,俺想來占個名額!”
“老曹都同意了,現在隻等大外甥你開口!”
樊噲衝著一旁的曹參擠眉弄眼,後者無語至極,隻得無奈攤手。
老兄弟的麵子,他肯定要給,但最後皇帝這一關能不能過,就不是他這個丞相說了算。
曹參也是想不明白,樊噲身為舞陽侯,如今又是外戚,不在長安頤養天年,為何非要再去充滿危險的戰場上?
“姨父,留在長安不好麼?”
“不好!俺追隨大哥一輩子,都是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上,武將就特娘該死在戰場,俺有些時候還羨慕項羽,能夠有個英雄般的收場呢!”
眼見樊噲油鹽不進,劉盈則看向了李廣。
現在,興許已經不是漢初名將的時代,新的將星已經出現。
“你,過來!”
“是,兄台!”
“一會兒,狠狠揍我姨父一頓,也彆揍太狠哈!”
“啊?兄台,他究竟是你親姨父,還是你仇人?”
“媽的,你話真多,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還未必能贏我姨父!”
劉盈一把將李廣推了過去,笑道:“姨父,這是我新收的小弟,您要是能打贏他,咱們一切好說!”
樊噲大喜,笑問道:“當真?為了出征,俺可不會手下留情!”
劉盈緩緩點頭,樊噲隨即看向李廣,本想客氣兩句,誰知後者卻先發製人。
“老人家,您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去出征,那不是浪費朝廷軍餉嗎?”
“你***,找打!”
樊噲八次先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卻被李廣如此嘲諷,心中豈能不氣?
樊噲突然暴起鎖喉,蒲扇大手扣住李廣肩井穴。
這是他在市井屠狗時練就的擒拿術,曾徒手折斷過西楚力士的青銅護頸。
李廣則反應飛快猛踢地麵,借力使出一招蒼狼卸力,兩人一時難解難分,隨後各自臥倒,轉到地麵戰。
“咳咳!你們兩個趕快起來,這都成了街頭鬥毆,大不了拿兵器再比!”
唰!
聽到曹參的提醒,二人迅速抽身,樊噲率先抄起一把厚背刀,一刀豎劈仿佛帶著垓下的罡風,李廣鬢角白發被勁氣削落三根。
年輕的飛將旋身後撤間,揮出環首刀,刀尖精準點中樊噲刀背三處銅痂——正是秦軍製式刀的舊傷。
“好小子,竟然懂得老秦人兵刃的弱點!”
“我就是老秦人!”
樊噲目光變得熾熱,這是遇到高手的興奮。
李廣同樣如此,沒想到兄台隨便認識一個老卒,竟能與自己打成平手。
“看來,我的武藝還是不夠好!”
李廣心中堅定決心,一定要拉著劉盈入夥,共同為朝廷建功立業。
曹參則是靠近劉盈,低聲道:“陛下,您從哪裡找來的愣頭青?他不知道您和樊噲的身份?”
劉盈看向李廣的身影,笑道:“他?未來的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