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秘密武器,沒有超出預料的部署。
“哈哈哈!”
冒頓單於刺耳的狂笑聲打破了戰場死寂的平衡。他策馬向前幾步,聲音如同破鑼般響徹戰場,充滿了極致的嘲諷和輕蔑。
“劉盈小兒!可敢出來與本單於答話?!”
他得意地環視著自己身後那鋼鐵洪流,聲音拔得更高,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亢奮。
“看看朕的無敵鐵騎!再看看你那可憐的步卒!當年你父劉邦,被我三十萬控弦之士圍困於白登山,靠女人財貨才得以苟活!”
“今日,你劉盈!將步其後塵,不!你將比他更慘!你會死在這西域戈壁!屍骨無存!哈哈哈!一人打垮大漢兩代帝王!這曠世奇功,唯我冒頓能立!這天下無敵之名,唯我冒頓能當!”
漢軍陣中,一股壓抑的怒火在升騰。
楊百萬等人怒目圓睜,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撕爛冒頓的嘴。
龍旗之下,劉盈緩緩策馬而出。
他神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冒頓的狂笑,如同冰泉流淌在滾燙的戈壁上。
“哦?天下無敵?”
劉盈微微歪頭,仿佛在認真思考,隨即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朕倒是記得清楚。白登山下,單於控弦之士三十萬,圍我父皇七千疲憊之師,七日七夜,竟不能破!最終是誰灰溜溜地解圍而去?”
“至於西域以西……”
劉盈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刺向冒頓,語氣陡然轉厲,帶著雷霆般的嘲諷,“那不是單於您‘揮師西進、開疆拓土’的壯舉,而是被朕打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的窮途末路!”
“三十萬控弦之士?如今安在?隻剩下身邊這些……”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沉默的歐羅巴重騎,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這些借來的鐵皮罐子撐門麵了?”
“天下無敵手?”
劉盈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單於,您這‘無敵’,非是軍略武功,而是這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臉皮!朕,佩服!實在佩服!”
“你!劉盈小兒!安敢辱我!”
冒頓單於被劉盈這一番連消帶打、揭儘老底的嘲諷氣得渾身發抖,臉皮漲得如同豬肝,最後一絲理智徹底被狂怒吞噬!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金刀,歇斯底裡地指向漢軍陣營,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嘶啞變調:“阿提拉!進攻!給我碾碎他們!殺光!一個不留!我要劉盈的人頭!!”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貴族風範、單於威儀,此刻隻想用最血腥的屠戮來洗刷這刻骨的羞辱!
阿提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他本欲再觀察片刻,但冒頓的狂怒和命令已下,戰機不容延誤。
況且,漢軍的部署在他看來,確實毫無勝算。
“如您所願,單於。”
阿提拉的聲音冰冷如鐵,不帶一絲感情。
他緩緩舉起手中那柄造型猙獰的彎刀,頭盔下的目光鎖定漢軍那看似單薄的盾陣,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判,清晰地傳遍整個重騎軍陣:
“標槍之鷹!”
“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