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昭眉頭緊皺,問道:“你說他們兩人結黨營私,可有證據?”
“陛下!”
賈文宇直言道:“董毫何人?應天府掮客,奸詐商人,他還是宋國公馮書禹的小舅子,沈霄與宋國公府的關係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如今沈霄身為城建司鎮司使,終日不在城建司內當值就算了,他還將城建司采買大權交到董毫手中,這不是任人唯親是什麼?難道應天府就他董毫一個人能當采買?”
“所以臣斷定沈霄和董毫兩人定是結黨營私,董毫肯定會在其中謀取利益,還請陛下暫停沈霄的職務,徹查此案。”
見此一幕。
張壽濤想要站出來,跟著落井下石。
但他卻被張壽詳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這種事情一個人出頭就好。
人越多越會引起陳延昭懷疑,雖然陳延昭此時已經有所懷疑。
“真是好笑。”
陳楓看著賈文宇,沉聲道:“僅僅因為沈霄跟宋國公關係好,董毫是宋國公的小舅子,你就斷定他們兩人結黨營私?那沈霄開發七裡坊還是孤推舉呢?沈霄還是孤的小舅子呢?你是不是也要告孤結黨營私,任人唯親?”
賈文宇心中冷哼:你當你不是嗎?
他心中這麼想,嘴上肯定不敢說,揖禮道:“臣不敢!”
文武百官此刻皆是沒有言語。
左都禦史魏賢更是作壁上觀。
東宮和淮西勳貴之間的衝突,這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好戲。
“好了。”
陳延昭打著圓場,“此事咱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沈霄開發七裡坊,經驗不足,董毫雖是掮客,但不是奸商,國家每逢天災人禍,他還主動到戶部捐款捐物,即便是商也是有良心的商人。”
“所以董毫是咱派去幫助沈霄的,今後大家不必再因此事糾結,況且城建司內有錦衣衛駐紮,沈霄和董毫兩人若真有結黨營私之嫌,咱自然不會放過他們,退朝吧!”
話落。
陳延昭不再給賈文宇說話的機會,徑直向大殿之外而去。
他現在可沒時間處理這些爛事,用魚鱗冊和黃冊清查土地才是火燒眉毛的大事。
陳楓緊隨其後,路過賈文宇的時候不由冷哼。
他以前對於賈文宇其實是給予厚望的。
但當初賈文宇縱容手下劫掠百姓,還因此跟沈川起衝突,陳楓對他的好感度便有所下降。
如今他更是公然站隊韓國公張壽詳,跟皇室抗衡。
這便令陳楓直接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陳楓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早晚要對賈文宇進行清算。
文武百官同樣震驚的合不攏嘴。
“這真不像是陛下的行為,駙馬都不知道被陛下斬了幾個,他不應該是如此彈劾太子妻弟的人啊。”
“還真是如此,沈霄就這麼值得陛下維護?”
“我看應天府是要變天了。”
“沈霄隻是一個引子而已,這是陛下太子與左相之間的對抗。”
賈文宇見陳延昭竟是直接下場幫沈霄說話,那真是怒發衝冠,緊握雙拳的手已是道道青筋暴起。
他現在真想去找陳延昭理論一番。
與此同時,韓國公張壽詳出現在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