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楓的話。
沈霄沉吟片刻,道“其實這件事也好辦。四個字,恩威並施。”
陳楓聞言,非常感興趣,問道“怎麼個恩威並施法?”
沈霄解釋道“這次中山侯在北伐之中,表現耀眼,可在今晚宴會之上表彰他,此為恩。但中山侯居功自傲,他淮西老家的家奴肯定也會狗仗人勢,姐夫你不如派人到淮西去查查中山侯的底細,然後從淮西老家入手,調查中山侯的不法行為,私下懲治訓誡,然後再借此將他收養義子之事抖落出來,最好再能查些他義子的不法之行,一並懲戒,此為威!”
“然後姐夫你借此機會,讓他在府中反省,並將他的親信將領散至各營任職,您得讓他知道,他所犯所有事情,您都了如指掌,隻是不願意跟他一般見識而已,今日能因此嚴懲他,他日就能因此要他的命!您得讓他感到畏懼,畏懼您清楚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聽聞此話。
陳楓認同點頭,“二郎,你這話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說著,他問道“你是如何得知裴衝家奴在淮西狗仗人勢的?”
沈霄笑嗬嗬道“這還用查?姐夫我不是跟你吹,我從每一個勳貴的表現,就能看出他們府中家奴的表現,不然狗仗人勢這話從何而來?”
陳楓笑嗬嗬道“二郎,你還真有點東西,裴衝在淮西的家奴,不但狗仗人勢,而且囂張跋扈,錦衣衛早已掌握證據,隻是父皇還沒想好怎麼敲打他而已,既然如此,這件事就由孤來。”
“他的家奴不是狗仗人勢嗎?他的義子不是囂張跋扈嗎?那孤就讓裴衝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孤若是連一個小小的中山侯都收拾不了,那今後還怎麼治理天下?”
沈霄拱手道“姐夫聖明。”
“對了。”
陳楓繼續問道“你那錢莊經營的如何?”
沈霄應聲道“已經拓展一些新業務,不過錢莊若是想發展壯大,還得需要姐夫幫我一個忙。”
陳楓淡淡道“好說,隻要是合理的事情,孤全都答應你。”
沈霄聞言欣喜,問道“姐夫,你東宮私庫錢多不多,能不能往我錢莊中存一些。”
“啊?”
陳楓先是一愣,而後輕笑道“這還真是笑話,難道你錢莊比我東宮還要安全不成,當托也沒你這麼個托法吧?”
沈霄解釋道“姐夫,我確實想讓你當托,但還真不是單純存錢的托。”
陳楓有些感興趣,沉吟道“那你詳細說說,孤對你的很多想法,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沈霄繼續道“姐夫你的錢存在彆的錢莊,你要付給錢莊保管費,你若是存在我這,我不但不收保管費,每年還給你五厘息錢。”
“啊?”
陳楓麵帶不解,“你幫孤保管財物,然後還給孤錢,那你怎麼賺錢?”
沈霄解釋道“因為我想拓展新業務,我已經調查過,現如今應天府放貸生意的利潤很高,而且因為商業經濟的發展,需要借貸的人也很多。但目前這個行業非常混亂,魚龍混雜,很多放貸人沒有信用,好多都是利滾利的高利貸,甚至給借貸人做局,坑人家的錢財,沒有任何規矩可言。”
“所以我想做這個生意,而且是正規合法講信譽的,現在外麵月息是六至八厘,我隻要五厘,而且絕對正規合法按規矩辦事,沒有任何套路,也絕對不會暴利催收,但是需要抵押物,如果是沒有抵押物,但是生意有前途,也可放寬底線,但我們要入股他們的生意。”
“如果姐夫你的錢存在我的錢莊,可以選擇純保管,或者保管加資金運營,純保管就是你付我保管費,資金運營就是我付你息錢,但是這錢你也隨時可以取走,但是若不滿一年取,不但息錢沒有,你還要付給我保管費,但是若是滿一年取走,我會付你息錢,而且我們可以選擇繼續合作,我還可以給你加息錢。”
聽聞此話。
陳楓麵露驚訝,“行啊你二郎,你的意思是用孤的錢給你賺錢,然後你賺月息五厘給孤年息五厘。”
“就是這意思。”
沈霄笑嗬嗬道“但是姐夫你彆忘了,你這年息五厘是穩賺不賠的,我是有風險的,所以我賺的多是應該。怎麼樣姐夫?我賺錢可不單單是為自己,而是為戶部鈔本庫那三百萬兩白銀,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支持我。”
陳楓痛快點頭,“當然沒問題,孤感覺你的想法確實不錯,既能賺錢,又能整頓借貸行業的不法行為,孤肯定支持你。彆說孤支持你,即便老爺子得知此事,恐怕都會支持你。”
沈霄聞言,麵帶驚喜,問道“姐夫,果真如此嗎?”
“當然。”
陳楓眉梢微揚,“孤也沒想到,應天府借貸行業竟會有如此不法之行,對於不法之行,朝廷肯定是不允許的,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孤會為你清掃一切障礙。”
沈霄大喜,“多謝姐夫。”
有陳楓這番話,他簡直是底氣十足。
他就知道自己當初扛下鈔本庫這艱巨的任務,肯定沒有問題。
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將成為他的護身符。
不管他做什麼事情,陳延昭肯定都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是夜。
陳延昭在宮中設宴,宴請北伐將領。
路上。
蘇玄看向陳延昭,問道“陛下,今晚您宴請北伐將領,讓沈公子也參加,您這是打算要跟沈公子攤牌?”
陳延昭疑惑道“攤什麼牌?”
蘇玄感覺一陣汗顏,提醒道“您忘了?您在沈公子麵前的身份是宋國公馮書禹,如今您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豈不暴露?”
聽聞此話。
陳延昭恍然大悟,“咱竟然將此事給忘了。”
說著,他擺擺手,“不過無妨,咱又不是見不得人?這件事也不能瞞一輩子,咱感覺沈霄這孩子確實不錯,咱總是這麼瞞著他也於心不忍,那就跟他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