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家父親這麼說,徐婉兮反倒忽然泄了氣一般,將腦袋耷拉了下去。
“就算他們說的是實話,那卻也沒有冤枉他們,害我是錯,害蓁蓁難道就不是錯了?他們悄悄地同父親說,想來也沒打算去張家賠不是——可我與蓁蓁情同姐妹,害她便等同是害我……鐘家想要借此來消除與咱們定國公府之間的芥蒂,沒門兒。”
女孩子不甘心卻又自我勸服著。
可是,她真的長得不如蓁蓁貌美嗎?
徐婉兮抬起頭,想問一問父親,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算了,父親已是老男人了,眼光必然不夠明亮,她還是去問一問二哥好了。
徐永寧眼前閃過那日初見張眉壽,女孩子赤著腳在烈日下飛奔的情形,臉上現出一抹傻笑。
“我的傻妹妹,這還用問嗎?”
“你什麼意思?”徐婉兮皺眉瞪著他。
徐永寧頓了頓,咧嘴笑道:“當然是各有各的好看,皆是美人胚子了。”
即便是求生欲當前,他卻也說不出自家妹妹更為貌美這樣的彌天大謊來。
他發誓,他至多隻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多一點點都不行了!
徐婉兮聽罷,也不知滿意與否,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走了。
回到房中,在鏡子前坐了好一會兒,卻仍托腮喃喃道:“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蓁蓁呢……”
她先前強行要做受害者的姿態委實過於強硬,眼下若要自個兒拆自個兒的台,臉上實在是無光呐!
……
蔣令儀被帶回鐘家之後,鐘家上下強忍著一口氣,沒有發落她,隻將人管在房中,禁了足。
外甥女到底是外姓人,眼下又正是風口浪尖之上,若是罰得狠了,興許會被說成拿小輩撒氣!
什麼,怎不能說是管教?
嗬嗬,真要管教,早乾嘛去了!
鐘世平在父親的授意之下,連夜修書一封,讓人送去了陝西。
這孽障不走是不行的,即便他們登門說了蔣令儀針對的是張家姑娘,可定國公世子根本不買賬!
他要讓妹妹和妹夫親自來將這惹禍的東西給接回去!
……
次日,正值午後。
被禁了三日足的張眉壽正在房中剪紙。
張眉箐從私塾回來,就來了愉院,此時緊挨著張眉壽坐著,認真看著張眉壽手中的動作。
“姑娘,大姑娘來了。”
阿枝進來稟道。
“快請進來。”
張眉壽剪完最後一刀,將東西放下。
走進來的少女眉眼帶笑,腳步輕快。
“三妹——四妹也在啊。”
張眉壽瞧得一愣。
“大姐這是遇著什麼高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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