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委屈,才能求全。
李仕仲半躺在真皮沙發上,油光發亮的禿頂上僅存的幾縷頭發被精心梳到一側,試圖掩蓋那片不毛之
地。
“盧保權?”
李仕仲懶洋洋地問道,同時伸手在花匠媳婦的身上……盤。
“什麼事這麼急?”
“李爺,您看我剛發的截圖了嗎?”
盧保權急切地說道:
“有個老家夥突然冒出來要買海底鮮,還打傷了我們兩個人!”
李仕仲不耐煩地揮揮手,花匠老婆識趣地退到一旁。
他點開盧保權發來的圖片。
當畫麵中葉猛的臉清晰呈現時,李仕仲的身體猛地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彈起來。
“這……這不可能……”
李仕仲湊近屏幕,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
他猛地站起來,身後的花匠老婆被撞倒在地,發出一聲驚叫。
“殺人猛!”
李仕仲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雲城葉家的跤王殺人猛葉猛!他怎麼會出現在江洲?”
盧保權從未見過李仕仲如此失態,即使在最激烈的幫派火拚中,這位暗刀門的二把手也總是從容不迫
。
而現在,李仕仲手機都差點拿不穩。
“李爺,什麼殺人猛?這家夥到底什麼來頭?”
盧保權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仕仲深吸一口氣,示意花匠老婆出去,等門關嚴實後,才壓低聲音說:
“跤王這個名字隻是明裡的,但是葉猛還有個‘殺人猛’的外號很少有人知道。
多年前,雲城葉家和北方的馬幫有過一場衝突。
當時葉家派去談判的三個人被馬家活捉,剝皮抽筋後掛在山頭上示眾。
三天後,葉猛單槍匹馬殺進馬幫總部……”
李仕仲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光是回憶這件事就讓他感到恐懼:
“那一夜,馬幫上下四十八口,高階武師級彆的十八個,無一活口。
最可怕的是,所有屍體都被擺成了跪姿,麵向雲城方向……
那晚過後,再沒有人敢和葉家作對,他就是葉向天手下的殺戮機器。”
盧保權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盧保權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他現在要買下我們的酒店,陳勁鬆等著我們回信呢。”
李仕仲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撤!馬上把你的人撤回來!葉家插手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摻和的!非常時期,儘量不要再樹立強敵。
”
“但是酒店咋辦?他還不肯放陳勁鬆呢?”
李仕仲看著手機屏幕裡的盧保權,越看越氣不打一處來。
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之前弄丟了金妝那件事就夠糟心的了,這回
可好,又給我招惹上葉家這麼個瘟神!”
他頓了頓,強壓著怒火繼續說道:
“你知道‘殺人猛’是什麼地位嗎?
他可不是單純的葉家管家那麼簡單。
那可是曾經已經開壇立會,響當當的一代宗師了!
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投身到葉家老爺子葉向天麾下。
心甘情願地為其效命。
他的實力加上葉家的勢力,在雲城一帶橫著走!
雖然不是幫會,但是勢力大於當地任何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