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彌漫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兩名護士垂手侍立在一旁。
中央，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醫生再給蔡昆打針。
蔡琳認識這個是二叔二嬸的朋友。
開私人醫院的郭偉院長。
本來打針是護士的工作，不過畢竟蔡昆不是常人，郭偉也不端醫生的架子，親自動手。
兩名護士見陸陽和蔡琳闖入，立刻上前阻攔：
“郭主任正在為蔡先生治療，請你們先出去！”
陸陽見她們竟敢伸手推搡蔡琳，眼神一冷，猿臂輕舒，一把攥住兩人的後衣領。
“小丫頭片子，主客都分不清了？外頭吹吹風，清醒清醒去！”
雙臂一振，兩名護士驚呼著就飛出了門外。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郭偉一跳。
猛地一抖，針頭在蔡昆手臂上上劃出一道血痕，居然紮偏了。
陸陽身已立在病榻之前。
郭偉對來人置若罔聞，低著頭隻是再次將那條壓脈帶狠狠勒緊在蔡昆的臂膀上。
手中的針尖便要刺入。
“啪！”
陸陽伸手一扯，緊繃的帶子鬆弛下來。
“老爺子什麼狀況？你給他下了哪種藥？”
陸陽問到。
郭偉這才抬頭，撞上陸陽審視的目光，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
“你……你這是何意？信不過我郭偉？我和蔡老爺子認識快二十年了，他的身體狀況我很了解……”
“你慌什麼，那我們不能問麼！”陸陽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這都是蔡家家屬，沒有知情權麼？”
蔡琳此刻的全部心神都係在爺爺身上。
趕緊過去查看爺爺。
隻見蔡昆麵色青灰如鐵，雙目緊閉。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如同破舊的風箱一樣嘶鳴。
“爺爺！我是琳琳，您醒醒啊！”
蔡琳緊緊握住蔡琳冰冷僵硬的手掌，淚水奪眶而出。
父親素來體魄強健，連小病小痛都罕見，怎會驟然陷入這般死寂的昏迷？
陸陽的視線依舊在郭偉身上，等待他的答複。
郭偉喉結滾動，強作鎮定：
“初步診斷……是急性心力衰竭！必須立即注射強心針！你們若再橫加阻攔，延誤了救治，老爺子性命堪憂！”
陸陽停了之後就不再理會他。
俯身翻開蔡昆的眼瞼查看瞳孔，隨即三指搭上他的腕脈上。
片刻之後，陸陽抬頭，眼中寒光爆射，再次看向郭偉：
“你在胡扯！老爺子根本不是心臟的問題！你作為一個院長，究竟是如何判定的？！”
“我……我……”郭偉被陸陽的氣勢所懾，踉蹌著後退一步，額角滲出冷汗，“我看的……就是心臟的問題啊！”
“滾開吧你！你不是庸醫無能，就是彆有用心。”
郭偉的汗珠子都流下來了。
趕緊讓開了一步。
陸陽再次凝神探查蔡昆的脈象，眉心擰成了川字：
“是中毒！他身體中有不明毒素！”
“對！我說也是中毒！”
謝春芳不知何時跟進了房內。
站在陸陽對麵，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肯定煽動說。
“老爺子就是吃了蔡琳讓人送來的那隻錫紙鴨子之後，才突然倒下的！中毒一定和那隻鴨子有關係，這事明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