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您會發朋友圈嗎？我會，我可以幫您發。”
“………………”
嚴老爺子瞪著老管家那張欠揍了四十幾年的臉半晌，才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死者為大嘛。”
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算是遭到報應了，何必再往死裡羞辱。
“夫人也是死者。”
“！”
嚴老爺子一下子揪心了。
要是當年他沒同意林如雪回臨城，那她也不會被徐雨禾暗算，她就算和他兒子怨恨一輩子，這婚也離不了。
以他兒子那強脾氣，徐雨禾肚子裡的孩子也就是嚴少翔出生不了。
他兒子不會讓一個私生子出來破壞家庭。
最最關鍵的是，小九會在他身邊長大，林如雪也不會因為身體不好而早早離世。
“大概是我真的老了，總想著家和萬事興，但這個思想放在他們父子倆身上，確實有失公允。”嚴老爺子黯然地說。
“還有小少爺的母親，雖然她不是死者，但比死者還無辜。”瘋了還不如死了。
嚴老爺子又揪心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當年偏心眼，義昌也不至於做出這樣罪大惡極的事。要是他沒在回京都的路上出車禍，我會親手把他送進去。”
擱在他們那個年代，誰要是乾出這麼畜生的事兒，直接拉出去就斃了。
“您能這般自省，也不算罪大惡極。”
“你才罪大惡極！”嚴老爺子咬牙切齒，“早晚有一天我會換了你的。”
“沒我跟您鬥嘴，您哪兒能硬朗到看著重孫出生。”
“……”
他不氣他都算好的了。
嚴老爺子白了老管家一眼，不過總算是因為想到孟明萱而心情開朗了一些，“明萱那丫頭真討人喜，要不是小九霸道，我真想讓她搬到老宅來陪我。”
“那您的重孫就要晚幾年出生了。”
“…………”
真想把這人毒啞。
嚴老爺子指著門口，“你給我出去。”
“是，老爺子。”
老管家搖著斷掉的扇子，慢悠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