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認真而專注，卻讓桑泠又想到了霍起塵。
她偶爾也會受傷，那時候的霍起塵就是這樣，知道她怕疼，一邊哄她，一邊吹氣，說吹吹痛痛就飛走啦。
幼稚死了。
桑泠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忽然放到周棲雪頭頂，出神地把玩他的頭發。
霍起塵就沒染過頭發，一直都是黑色。
周棲雪的是霧藍色。
周棲雪動作一頓，反應過來桑泠在乾嘛後，唇角輕輕揚了起來，更加溫柔。
等一切都處理好，他給桑泠的手上貼上防水傷口貼，“好了，是不是一點都不痛？”
“好啦，哥的技術怎麼樣，是不是一點都不痛？”
腦海裡，周棲雪的聲音忽然跟霍起塵的聲音重疊了。
桑泠飛快眨去眼底的霧氣，說：“痛死了。”
那時候她看著霍起塵的眼，似乎真的忘記了疼，會輕輕點頭說“嗯”。
其實霍起塵的包紮技術爛死了，不及周棲雪的一半。
周棲雪頓時有些無措，“很痛嗎，是不是有碎片留在傷口裡了？我再檢查檢查……”他捧起桑泠的手。
桑泠卻忽然道：“周棲雪。”
周棲雪仰頭。
桑泠俯身，靠近他。
呼吸交織。
她問：“接吻嗎。”
她那時候看到霍起塵蹲在身邊仰視她，就想這麼做了。
周棲雪瞬間語澀，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很快，女孩柔軟的唇貼到他的唇瓣上。
兩人的鼻梁觸碰，仿佛親密無間。
周棲雪小心捧著桑泠的手，不自覺地微微張開了唇。
舌尖小魚一般，很快滑了進來。
……
商應祈把殷冬陽處理好，趕到醫院。
滿心都在想桑泠的傷口怎麼樣了，有沒有人提醒她處理。
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一幕格外刺眼。
唰——
周棲雪猛地被扯開。
商應祈一拳砸在他臉上，“賤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桑泠唇上一片水色瑩潤。
商應祈揍完他，呼吸發顫地去擦桑泠的唇，力道有些重，嫉妒根本藏不住。
“他強吻你是不是？為什麼要親他，泠泠。”
桑泠攤開手，“他幫我處理傷口。”
商應祈口腔內被咬出血來，“我也可以！”
隻是處理個傷口，就要這麼獎勵那死賤人？
周棲雪心裡恨的要命，他站起來，抹掉唇角的血。
聲音低落，對桑泠道：“泠泠，你朋友好凶啊。”
桑泠看他，“抱歉。”
周棲雪笑笑，“沒事的，他是泠泠的朋友，我可以原諒他。隻是——泠泠把這麼情緒不穩定的人留在身邊，真的很難讓人放心呢。”
商應祈挑眉，“你戲挺多的，零人在意你的話呢。”
桑泠皺眉，“商應祈，道歉。”
商應祈一僵，看向桑泠。
周棲雪唇角笑意更深了，好整以暇等著商應祈的反應。
嘴上道：“泠泠算了，不是真心的道歉，要來也沒用。”
桑泠再次警告。
“商應祈。”
商應祈深呼吸，“抱歉，你可以打回來。”
周棲雪：“我沒有暴力傾向。”
桑泠：“出去。”
商應祈受傷不已，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在泠泠心裡，到底算什麼？
作為最像霍起塵的人，他卻連個陌生人都比不上嗎？
周棲雪心裡舒服了。
下一秒，桑泠淡淡道：“你們兩個，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