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直氣壯地提醒。
反正桑磊可是付過‘夥食費’的,所以她完全把秦致當成小保姆使喚了。
秦致後槽牙發癢,他繃著臉,視線從小姑娘皙白如玉的小臉上掃過,對上她清潤烏黑的眼珠。
率先敗下陣來。
“我去燒,等下給你送來。”
桑泠彎起眸,“好呀,秦致,謝謝你咯。”
秦致無奈地掀開簾子出去了。
這一晚,桑泠泡了腳,舒舒服服的睡下。
炕燒的暖烘烘的,桑泠一腳到天亮。
第二天,謝斯眠在知青點看到桑泠時候。
甚至懷疑是自己沒睡好,出現了幻覺。
“你怎麼會……”
桑泠已經率先跟他抱怨上了。
“還不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
謝斯眠遲緩地眨動眼睫,一錯不錯地盯著桑泠看,他皮膚本來就白,眼下的青黑似乎更嚴重了。
桑泠:“是呀,我搬去了秦家,還怎麼幫你?我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更何況叔叔阿姨他們也是我的長輩,我總不能放著你們不管……”
她說著說著,視線落在了謝斯眠的臉上。
“謝斯眠,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啊,怎麼黑眼圈更重了?”
“對不起。”
謝斯眠輕聲道歉,他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灼熱與欣喜。
明知道不應該的,可雀躍亂跳的心臟,卻不受他的控製。
桑泠是為了他回來的。
他最近都沒有睡好,完全沉浸在一片茫然的黑暗裡。
他從沒覺得家人是負擔,也心甘情願地背負著屬於他的命運。隻是謝斯眠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久,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光明……
“道歉有什麼用!”
一聲輕哼,把謝斯眠從悲觀的情緒裡硬是拉了出來。
小姑娘的聲音嬌軟,帶著些不自覺的蠻橫氣勢。
卻並不令人討厭。
桑泠眸光轉動,撇撇嘴道:“謝斯眠同誌,作為病號,你再不遵從醫囑,我真的要對你放棄治療了,麻煩你認真看待這件事!”
“不要放棄我——”
謝斯眠驀地抬眸。
他的眼底似覆了一層薄薄的水光。
聲音喑啞而認真,“我會聽話的。”
桑泠愣了一下,她不太習慣看謝斯眠這副卑微的模樣,本來也不是真的要放棄他。
擺擺手,“好啦好啦,原諒你一次,但是藥你記得要吃啊!”
謝斯眠唇角牽起一抹淺笑,“好。”
這一次,他會謹遵醫囑。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村子似乎都因為這場大雪而安靜了下去,大家的生活節奏也變得緩慢而悠閒。
桑泠越來越適應鄉下的生活。
她跟著大家去河麵溜冰。
秦致還給她做了個簡易版雪橇,不知道他從哪賄賂了兩隻被養的油光鋥亮的狼犬,負責給她拉雪橇。
村裡的小孩見了,羨慕的哇哇直叫。
也不溜冰了,追著桑泠的‘雪橇’跑。
桑泠玩了多久,就被他們圍觀了多久。
桑泠完全不怕看,也不覺得羞恥,甚至還跟那些小孩做遊戲,誰表現的好,就獎勵他們玩一下。
不過隻能玩一會兒,因為她心疼小狗。
新鮮感過了後,桑泠就不玩了。
那兩隻狗,也被秦致牽回了家。
臨近過年,村裡組織的打獵隊準備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