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森特扭過頭繼續發呆。
他強製該隱留在原地,血脈的壓製讓該隱動彈不得。
它很快被雪包裹成了一隻球。
維森特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邁進了室內。
手指漫不經心地動了動,玻璃門唰地自動合上。
室內的暖意很快將維森特身上的雪融化成了水漬,他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輕輕一眨,啪嗒——落在桑泠的臉上。
桑泠這才注意到維森特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後。
“你畫的是誰?”
維森特眯眼,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測。
桑泠淡定的道:“反正不是你。”
桑泠繼續在畫板上勾勾畫畫,填充細節。
她學的是油畫,但這次明顯是畫著玩玩的抽象畫,裡麵的Q版小人完全是維森特的縮小版,他呈大字躺在雪地裡,旁邊寫著一行小字: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可能是嫌縮小版的黑色風衣太醜,她靈機一動給Q版小人加了個紅色圍巾。
維森特盯著桑泠的發旋,唇角扯出一抹惡劣的弧度。
“是嗎?其實我也略懂一些畫畫,有機會我給你畫一幅。”
桑泠一頓,想到古堡走廊中那些抽象大作。
難得沉默了瞬,“不用了。”
維森特大掌按在她的頭頂,俯身,“那可由不得你。”
桑泠:“……”
晚上維森特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果然真的來了她的房裡。
理由很充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睡在一起違法嗎?”
桑泠看到他換了身衣服,平靜的躺著,一動不動,“你一個吸血鬼,還需要遵守人類的法律嗎?”
“當然不用。”
維森特恬不知恥。
他躺在桑泠身旁,兩人中間隔著的距離,還能再躺下兩人。
雙手墊在腦後,雙腿也交疊,暗紅的眸在昏暗中閃動著興味的光。
真神奇,這間房子被她住久了,似乎到處都染上了她的氣味。
人類都是這個樣子的嗎?維森特似乎回憶,但他從有意識起,從未與人類這麼近距離接觸過,尤其還是一名人類女性。
所以,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第一次。
“對了,我沒洗澡。”
明明換了一套灰色睡衣的男人,眼都不眨的說著謊話。
桑泠都聞到他身上清冷的沐浴乳味道了。
沒忍住嘴角抽了抽,翻了個身,“哦……”
嘖…
維森特就知道她察覺了。
沒意思。
剛這樣想,桑泠忽然一個翻身坐起來。
扭頭,“該隱呢?”
該隱不喜歡弄濕皮毛,這個天氣,它應該不會往外跑才對。
“嗯?”維森特想了想,沒心沒肺的回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露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