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瘦，大掌陷入一片柔韌，軟而細。
江千嶼快速鬆手，隻是那種感覺依舊在掌心殘留。
他沉默了瞬，還是彎腰去檢查她小腿的傷。
“這場婚姻，我本來就沒打算耽誤你多久。如果不是爺爺逼得緊，結婚這種事，根本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裡。”
桑泠一怔，眼淚唰的掉下來。
她越忍，眼淚掉的越快，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嗒砸在江千嶼的手背。
江千嶼說…她不在他的人生規劃裡。
桑泠向後蜷起腿，不讓江千嶼看。
她張了張嘴，幾乎發不出聲音，“所以…我現在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這個問題很殘酷，卻也現實。
桑家因為這個女兒，得到一大筆資金，給桑氏重新注入了一股生機。江千嶼暫時得到了清淨，將京山集團的大權牢牢掌握在手裡。
江千嶼神情複雜，他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幾乎想告訴她，實在不想離婚的話，那就算了……
養她一輩子，他又不是養不起。
可——
“我做不好一個合格的丈夫，你想要的婚姻狀態，我給不了，”江千嶼站在她麵前，緩聲道：“你要不要看看合同？我劃了一部分資產給你，可以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這棟彆墅也會過戶到你名下，這些你不需要操心，我會請職業經理人安排好一切。”
“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你暫時彆搬出彆墅，對我家裡隱瞞我們已經離婚的消息，必要的時候…陪我回老宅演一場戲。”
“除此之外，你可以正常戀愛，去找一個可以滿足你任何需求的男人。”
桑泠嘴唇都在抖，是氣的。
她扭頭，視線都是模糊的，卻還是看到了書桌上攤開的離婚協議，最下方，簽上了江千嶼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還真是迫不及待——
不止提前簽好了字，甚至連她的下家都幫她一並安排了。
桑泠扯了扯唇，拿過協議，一頁頁的翻看。
江千嶼覺得她應該已經平靜下來了，“你有彆的要求，儘管提。”
係統趴在桑泠肩頭，跟她一起看協議。
“哇哦，好大方哦。”
“確實可以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嘖嘖嘖，前夫哥這點還是很值得誇獎的。”
桑泠聽著係統嘴裡冒出的詞彙，差點兒笑出來。
但作為一名稱職的攻略者，她當然不會笑。
看完了，她轉頭，一雙眼紅的像兔子，睫毛被淚打成了一綹綹，整張小臉上淚痕未乾。
“江總好大方，我還能有什麼問題。”
明明是與往常無異的柔軟嗓音，卻讓江千嶼聽出了幾分嘲諷意味。
他喉結滾動，嗓音有些啞。
“合同你仔細看好，我說了，有任何不滿的，你都可以提出來，我會儘量滿足你。”
甚至——
桑泠如果堅持不願離婚，他也可以……
桑泠拿過江千嶼桌上的筆，在江千嶼三個字旁邊，寫下自己的名字。
字跡娟秀，線條柔和，如她這個人一般，沒什麼棱角。
卻如一縷春風，拂過心頭時，很難再讓人平靜。
江千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