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桑泠放下梳子。
主動道:“房裡隻有一張床。”
江千嶼一怔,隨著桑泠轉過來的動作,胸口大片雪一樣的瑩白映入眼簾,他喉嚨驀地發緊,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
“嗯。”
江千嶼的腦海中千回百轉,忍不住解讀桑泠話裡的意思,房裡隻有一張床,她是在邀請自己?還有身上的衣服……
所以,所謂的冷淡都是假的,她假意同意離婚,或許隻是以退為進的籌碼。
桑泠看到江千嶼的唇角勾起,不由歪頭,眼裡閃過疑惑。
既然江千嶼不說,她隻能道:“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
房裡還有一張老式的真皮沙發,看長度,她是能睡下的。
反正隻有一晚而已。
桑泠說著起身,打算去衣櫃拿一床被子。
就是裡麵的被子長時間沒曬,可能會有些潮濕的味道。
江千嶼唇角的弧度凝滯住了。
他看著桑泠從他身邊走過,在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已經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有床。”他聲音極沉,冷眸定定看她。
“我知道。”
桑泠詫異,她低頭看了看江千嶼握在自己腕上的手,那種疑惑感又出現了。
她輕輕轉動手腕,從江千嶼掌心掙出來。
以為他沒理解,又解釋了一遍,“我知道你不想和我睡一張床,所以我去睡沙發,床讓給你。”
他什麼時候說過不願意?
桑泠憑什麼替他做決定!
江千嶼心頭的火噌地燒起來。
“我沒要你讓我——”
“我們已經離婚了。”
一句話,如同兜頭澆下的涼水,讓江千嶼猛地清醒過來。
桑泠道:“對外我配合你演戲,私下裡,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她很知足了,江千嶼很大方,給了她後半輩子足以衣食無憂的財產。
而且江千嶼跟她說的很清楚,這樁婚姻就是互利互惠,雖然‘利’不在她,但自己父母用她換了一大筆錢,也算她償還了父母養育的恩情。
至此,桑泠沒什麼不滿意的。
她說完,沒有去看江千嶼的反應,自顧自的去拿了被子。
便打算今晚早點睡下。
一晚上而已,睡一覺很快就過去了。
桑泠這樣想著,剛坐下,就感到一片厚重的陰影將她整個覆蓋住。
壓迫感滿滿。
“還有什麼……”
桑泠錯愕的抬眼,眼底還透著幾分慌亂。
身體驀地騰空,她被江千嶼打橫抱了起來,桑泠還有些回不過神。
江千嶼已經轉身,抱著她大步朝床的方向走去。
“江千嶼——”
桑泠終於反應過來,兩手抵著他的胸膛,輕軟的嗓音也染上了不可置信。
“你乾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能對我……”
“對你怎樣?”
江千嶼心口堵的厲害。
他不甚溫柔的把桑泠丟到床上。
桑泠用來當披肩的浴巾在剛才已經滑落了,她跌在柔軟的大床裡,裙擺向上卷起,像是懵了,隻知道愣愣的仰頭看他。
眼睛清潤的像水,如同一頭無辜又毫無抵抗之力的羔羊,誘使著人犯罪。
江千嶼冷嗤,“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有辦理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