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那人,麵色陰晴不定,倒噤了聲,不再說什麼。
不過也有並不懼怕抱節山和太蒼道宗的人,嗤聲哼道:“此處本就是大家喝茶論道的雅地,他們鬥法,卻掀了其他人的桌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沉霜拂聽到“太蒼山”的字眼,也不能什麼都不管,繼續坐著喝茶了。
若是從前,她確實可以袖手旁觀,但現在她做了宗主候選,其中有一條要求就是要以太蒼山的利益為主,自然也包括要維護太蒼山的名聲。
今日來龍池山的太蒼弟子不少,難保沒有內門弟子認出她來,所以她不能什麼也不做。
沉霜拂剛起身,一名男子踏劍而來,落在草坪上,冷聲問道:“發生何事了?”
那名抱節山的弟子,感知到對方隱隱滲透出來的威壓,卻還是半步不退,憤然開口:“你們太蒼山不要欺人太甚!”
“他吃了我的靈獸,今日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眾人交頭接耳,紛紛指責。
“這也太過分了,怎麼能吃人家的靈獸呢?”
“原來是殺獸之仇啊,難怪這位抱節山的道友如此氣憤。”
托劍的黃衫男子,劍眉微擰,為難極了,扭頭看向同門,十分不理解地問道:“你有這麼饞嗎?龍池山又不是沒有野生靈獸,你為什麼偏偏要拿人家的靈獸打牙祭?”
被“千夫所指”的太蒼山弟子翁遠藤咬牙切齒道:“誰知道那是他的靈獸,他自己不好好看管,怪得著彆人把它當做野禽吃了嗎?”
“難道我打了一隻野禽,還要捉著它的脖子,把在場的人都問一遍,確定它不是誰豢養的靈獸後才能拔毛烤熟了吃嗎?”
抱節山弟子怒目圓睜,像是要吃人。
圍觀眾人分成兩派,一派站抱節山。
“不管怎麼說,抱節山的道友確實是損失了一隻靈獸啊,看他的樣子,對那靈獸的感情還挺深的。”
“若隻是殺了也就算了,關鍵是還給人家靈獸吃了,這不是殺人誅心嗎?”
另外一派站太蒼山。
“其實這位太蒼山的道友說得也有道理,本來大家來龍池山就是獵野禽打牙祭的嘛,他自己沒看好靈獸,也有責任。”
“就是,要不是怕在宗門裡不小心打殺了彆人豢養的靈獸,乾嘛大老遠跑來龍池山打野味啊?”
“龍池山上的靈獸不是默認都是可以打殺的嗎?”
黃衫男子聽完前因後果,自然站在自己同門這邊,他道:“縱然我師弟打殺了你的靈獸,那也是你粗心大意所致,怨不得他。”
“不過我太蒼山向來講究以理服人,我師弟既然吃了你的靈獸,我自會叫他賠償你的損失。”
翁遠藤“啊”了一聲,嘀咕道:“我還要賠他靈獸啊?”
在男子銳利的目光下,翁遠藤閉了嘴,摘下一隻儲物袋丟過去,“我吃了你靈獸一事,算我不對,靈石賠給你了,彆再像隻瘋狗一樣的追著我咬了。”
沉霜拂一聽這話,又看了那抱節山的弟子一眼,就知道此事沒這麼容易了結。
青年抽出一柄彎刃,寒光閃現,劈開半空中的儲物袋,五彩靈石滾落一地,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你……”翁遠藤咬牙,憤然道,“譚青術,你彆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