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沉霜拂就去和淩庭真人說了這事兒。
淩庭真人隻問了她是什麼樣的鬆鼠,沉思片刻後就同意了。
但三彩經常神出鬼沒的不見蹤影,即使住在了白榆小院的老槐樹上,沉霜拂也很少看見它。
修行、打坐、釀酒、學著處理宗門事務,匆匆四年一晃而過。
山崖石坪邊上,少女盤膝坐在一方黃玉蒲團上麵,猶如老僧入定。
日升日落,月升月落。
朝食紫氣,夜參星鬥。
一隻三彩鬆鼠站在老槐樹上望了望又離開。
雪白的槐花枝搖動,搖出斑駁碎影。
一旬後,少女周身真氣薄發,石坪上的雪白落槐如風掃塵,四處飛舞。
少女的膚色逐漸變深,整個人仿佛一具古銅傀儡,不消片刻,又恢複成正常膚色。
搭在法袍上的手背,一條青色的線鼓動,青筋駭然,像是要從肌膚裡鑽了出來。
無數蕪雜氣機源源不斷地從外界湧入少女的體內,攻城陷地,衝撞著各個竅穴。
但少女的肉身,宛如銅牆鐵壁,將所有的蕪雜氣機關在體內,以肉身為熔爐,天地靈氣最終轉化為一股精華氣息,開始反哺肉身。
少女原本生得端莊大氣的臉上,多了幾分青澀氣息。
沉霜拂緩緩睜開眼,笑了一笑。
“十年築廬,正好!”
換了一身淺黃法衣,沉霜拂推開院門,門口果然堆了好多功課。
她彎腰將功課抱進來,放到石坪石桌上,歎了口氣,老老實實開始補課業。
“也不知這次閉關過去了多久……”
沉霜拂咬著筆杆,忽然瞧見老槐樹下堆放了許多鬆果。
她眯著眸子數了數,足足有三十七個!
沉霜拂自己都驚到了。
“以我之前的修為,並不能辟穀這麼久,但我這次衝擊築廬境,居然入定了三十七日麼?”
可是她半點都感覺不到有饑餓感欸。
沉霜拂足不出戶,在院子裡待了整三日才把落下的課業補完,她抱著功課去見淩庭真人。
第三峰的關問渠剛從宗主殿出來,迎麵碰上沉霜拂,眼眸裡閃過一絲驚異。
她的氣息好像變得十分不同尋常了。
瞧見她抱著的功課都堆到了臉上,關問渠疑惑道:“師妹怎麼有這麼多功課?”
淩庭真人管這麼嚴格的嗎?
少女從書後麵探出半張臉,“是上個月的積攢了下來,我一並帶來給淩宗主檢查的。”
她的儲物袋不知道被三彩藏哪了,沉霜拂還沒來得及在院子裡麵找。
關問渠雖然名字裡麵有個“問”字,但實際上是個內斂,不愛問人的性格,他想了想,“哦”了一聲,客套地問道:“師妹需要幫忙嗎?”
“不用,一點都不重的。”
關問渠側身讓開路,看著少女踏進殿中的背影,微眯了一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