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螺肉,一盤青蟹全部入了三彩的肚子裡麵。
它撫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饜足地眯起眼睛,呼吸綿長,躺在桌上曬太陽。
這一路上還算安穩順利,除了在一個名叫白沙渚的地方,遭遇了一條巨大水蛇攔路以外,沒遇到什麼危險。
那水蛇有兩百年道行,一身修為逼近煉氣巔峰,被王石樓的築基大修士斬殺,肉身燉了大鍋鮮美蛇羹,分與擺渡舟上的眾人。
三彩更是連飲三大碗,體內氣息精純,隱隱有修為突破的征兆。
擺渡舟到了青靈洲的彩石渡口後,沉霜拂與關問渠分道揚鑣。
“青靈洲不愧是東邊最大的仙洲,一進入青靈地界,感覺靈氣都濃鬱了不少,是吧,三彩?”
沉霜拂微微扭頭,同肩膀上的三彩說話。
陳三彩點頭如搗蒜,是的是的,青靈洲的靈氣比蓬岫洲要濃鬱,它隨便吐納氣息,就感覺體內的靈氣流轉速度變快了許多呢。
沉霜拂摸著脖子上掛的圓形玉佩,心想,她將封印之玉放在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青靈洲,總算不辜負獸王的囑托了吧?
花了三日的時間,沉霜拂和三彩一塊找到一處恍若仙境的地方,將封印之玉丟下,而後離開。
水鑒湖三百裡外的地方,有一座城池,沉霜拂在城中酒樓住下,認真寫了拜帖,夾著一枚刻有‘東蓬岫洲太蒼山宗主峰弟子沉霜拂’字樣的名牒,托人一並送往水鑒湖。
這一等,又是兩日。
三彩坐在窗戶邊上,豎起耳朵聽樓下的八卦。
“這鬆風城近來怎麼這麼熱鬨?我看城中好似多了很多臉生的修士?”
坐在窗邊的年輕人,撚起一顆剝了紅衣的花生米,丟進嘴裡,咬得咯嘣響,懶洋洋道,“自然都是為了水鑒湖的喜事而來的。”
對麵的黃袍道士滿臉好奇,“什麼喜事?水鑒湖有大事發生麼?”
年輕人“唉”了一聲,一副‘道友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神情,他下巴支了支,“這些人都是給水鑒湖送賀禮來的,廿三那日是水鑒湖明璣真人與姬家二公子的結侶大典,可不熱鬨嗎?”
啪嗒。
黃袍道士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手指一點,竹筷飛回桌上,黃袍道士手搓了搓,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顆一顆地往嘴裡丟,不停念叨著,“讓我緩緩,這消息也太突然了,好端端的,明璣仙子怎麼就要和姬家人辦雙修大典了呢?”
“這下子鬆風城內不知道多少修士要一夜心碎了……”
他話說到一半,被樓道處兩名身著海棠色衣袍的少男少女吸引了目光,兩人腦後發帶與衣服同色,鬢間還簪著豔豔桃花,正是水鑒湖的修士。
“奇怪,水鑒湖的弟子不忙著準備明璣真人的雙修大典,這個時候來鬆風城做什麼?”
“看樣子似乎是來找人的,估摸著是哪家仙門前來觀禮的人住在樓中吧。”
“原以為這消息是假的,現在看來,十成是真了,水鑒湖若不是有喜事,門下弟子也不至於穿得這麼喜慶豔麗了。”
“姬家也是修仙大族,勢力更是遠超水鑒湖許多,就這樣還能同意雙修大典在水鑒湖舉行,可謂是給足了明璣仙子麵子啊!”
“姬二公子溫文儒雅,明璣仙子容貌曠代,兩人完全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對神仙眷侶嘛!”
兩名水鑒湖的弟子對於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徑直往樓上走去,女弟子抬手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