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自己一路走過來見到的都是水鑒湖的弟子,而沒有姬家子弟,不免覺得有些怪異。
明璣真人換下了鮫綃喜服,身著一襲鵝黃羅裙,氣質典雅,落落大方,那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氣質,淡去許多。
她眉眼溫柔,給人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昨日匆忙,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還望勿怪。”
少女微微欠身,“我姓沉,真人喚我霜拂就好。”
明璣真人賜下靈茶,叫她坐,“霜拂,真是個好名字。”
說完,話頭就轉了,“淩庭近來可好?”
“淩宗主一切都好,有勞真人掛念了,弟子回去後,一定將真人的問候帶到。”
明璣真人笑了笑,沉霜拂直奔主題,取出裝著木角芝的盒子,“這是弟子臨行前,宗主吩咐霜拂帶給真人的東西,淩宗主說,明璣真人見過後自然明白。”
水鑒湖的弟子得了示意,上前接過木匣。
見明璣真人沒有打開木匣子的想法,沉霜拂也沒有多話,隻道:“既然東西送到了,霜拂就不多叨擾了。”
明璣真人的神色這才有些微的變化,“這麼快就要走?不如在水鑒湖多留兩日,後麵我派人護送你回蓬岫洲……”
“多謝真人好意,不過弟子來青靈洲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多留了。”
明璣真人聽出她說的不是虛詞,遂沒再勉強,派了個弟子送她離島。
屋內靜了下來,抱著木匣的女弟子問,“真人不看裡麵的東西嗎?”
明璣真人吩咐,“鎖到庫房裡去吧。”
女弟子福了福身退下,帶著木匣離開,路上,一團巴掌大小的影子,落到木匣上麵,吸了吸鼻子,吱吱叫喚。
女弟子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後欣喜出聲,“坎精?你怎麼在這兒?采姝師姐是不是回來了?”
兩抹藍衣由遠及近,藍衣少女拎起坎精塞回荷包裡麵,看向女弟子手裡的木匣,“這是什麼?”
“是旁人送的賀禮,真人吩咐我鎖到庫房裡去……”
坎精從荷包裡爬了出來,又跳到木匣上麵,它的反常讓采姝蹙眉,“這賀禮師尊她沒看過麼?”
女弟子搖搖頭,采姝道:“你打開我看看。”
“算了,我自己來吧。”她沒什麼耐心,手指一抬,打開了木匣,一股濃鬱的蜜香飄出。
藍景深結巴道:“師、師姐,這是木角芝?!”
采姝“噗”的一聲,嘔出大口鮮血,嚇了女弟子一跳,她慌忙地扶起少女,看向藍景深,“采姝師姐她怎麼了?”
藍景深按住起伏的胸膛,深呼吸一口氣後,解釋道:“師姐她傷了心脈,現在氣急攻心,所以才會嘔血,你去取兩顆養心丹過來吧。”
女弟子手裡還抱著染血的木匣,藍景深說,“東西放我這裡就是,你快去。”
她點了點頭,匆忙就要離開,被采姝一把抓住手腕,“等等,你先告訴我,東西是誰送來的!”
女弟子被采姝的狀態駭住,抿了抿口水,回答道:“是一個身著紫綃裙的少女,她說她叫沉霜拂。”
“沉霜拂?”采姝念了兩遍這個名字,猛地看向藍景深,“沉霜,陳霜,去掉一個拂字,是不是就是她的名字了?”
“不會這麼巧吧……”藍景深憂心地看著師姐采姝,生怕她因為這個答案而再度被氣吐血。
采姝卻肯定地道:“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