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非抬眸看了一眼門板,一句話沒說,走到窗邊靠牆坐了下去。
見他如此,尚班也擠了過去。
“看樣子,她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尚班的眉頭擰到了一起,“你們跟她建立了血契,隻要契約在,彼此就不會分開。我就慘了,連獸夫的名分都沒混上。”
“有契約又怎樣?她那個樣子,油鹽不進,連解釋的話都不聽。”
達非重重地歎了歎氣。
兩人在外麵蛐蛐。
屋內,姚守小心翼翼地蹲在姚木蘭身邊。
他拉著她的手,仰起頭,用一雙澄淨的眸子望著她,“妻主有什麼打算?”
她笑了笑,又抬手指了指窗口,小聲道:“去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妻主要一起嗎?”
他牽著她,忍不住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你真的要把正夫關在外麵嗎?”
“那你去換他進來?”
她斜睨了他一眼。
隻一眼,就讓他喉頭一哽,再也擠不出相勸的話來。
姚木蘭擺擺手,“你去聽,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她就轉身上了床。
望著舒舒服服躺在床榻上的婀娜身姿,姚守歎了歎氣,卻還是聽話地蹲在了窗邊。
一夜過去,下起了綿綿細雨。
窗外的兩人變成獸形,蜷縮在外麵睡了一晚。
後半夜,姚守悄咪咪地趴在床邊,守著姚木蘭睡的。
察覺到動靜,姚守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妻主,你醒了?”
姚木蘭揉了揉眼,紅眸裡像是混沌一片。
嗓子有些發乾,她啞聲問道:“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鳥族……”
姚守猛地站起身,湊到她的身邊,舉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妻主,你能看見嗎?”
“看不見……”
她低垂著腦袋,作勢難過了一瞬,很快又仰起頭,勾唇笑道:“才怪!”
“逗你玩兒的!整天胡亂想些什麼呢?”
說著,順勢揉了兩下他的頭,“去看一下,他們還在不在外麵?”
他推開窗。
屋外飄來一陣清新的風,帶著苔蘚的潮濕味道。
“一個人影都沒有。”
姚守不甘心,又往外麵轉了一圈,才耷拉著肩膀回來,“他們也太沒有毅力了。一個晚上都熬不住……”
“也許,他們是去商量對策了。”
姚木蘭穿好鞋,起身下了床。
這時,有好幾個奴仆跪在外麵的走廊上。
西蒙彎腰守在門口,“姚小姐,請洗漱。早餐已經備好,是給你端到屋裡來,還是去飯廳用餐。”
“行了,搞那麼大的陣仗,我要是不去見他們,豈不是浪費了他們想了一晚上的對策?”
姚木蘭的話,讓西蒙忍俊不止,捂著嘴作勢咳嗽了兩聲。
“姚小姐,你果然很懂自己的獸夫。”
她無奈地搖搖頭,“有血契在,我就無法跟他們斷得乾淨利落。”
“妻主,你想毀了血契嗎?”
姚守從身後抱住她,將腦袋搭在她的肩上,委屈巴巴地悶聲問道:“連我也不想要了嗎?”
“你以前的性子那麼野,現在怎麼開始裝可憐了?”
她微微側過臉,目光中帶著幾絲寵溺的笑意。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他沒料到她會是如此反應,本以為她會跟往常一樣,捏她的臉,或者是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