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說鐘省長不來參加會議,我還以為鐘省長有特彆重要的活動呢,沒想到,鐘省長的重要活動竟然是度假!”
……
不單單台下的眾人,坐在主席台上的省審計廳副廳長王鐸傑聽方麗晴這麼說,他也感到很意外和驚訝。
新任省長鐘德興不是為了省汽車運輸總公司的難題而來的嗎?
既然如此,省審計廳馬上就要對省汽車運輸總公司進行審計,鐘德興為何不參加今天的審計工作會議喲?
議論聲中,省審計廳廳長方麗晴腳步匆匆,離開了會議室!
省長鐘德興放鴿子,不參加今天的會議,已經減輕了這個會議在眾人心中的分量!
廳長方麗晴再離開會議室,這個會議在眾人心中更加沒有存在感了!
方麗晴走了之後,副廳長王鐸傑繼續主持會議,台下的眾人全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會議結束,回到自己辦公室,王鐸傑第一時間給他的老上司,也就是省審計廳前任廳長、省政協副主席羅翔文打電話,把今天的會議情況向羅翔文做了彙報!
彼時,羅翔文正好和常務副省長田代興一塊兒喝咖啡!
聽完王鐸傑的講述,羅翔文轉告田代興!
田代興聽了,濃黑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十分困惑不解地說:“不應該啊!鐘省長蠻有責任心的,他怎麼會放棄參加省審計廳的會議而去度假?沒理由啊!”
省政協副書記羅翔文笑了笑,說:“田省長,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猜測,鐘省長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去度假,估計是他家人的主意!”
“指不定,鐘省長是妻管嚴,妻子要求他去度假,然後,他就改變主意了!之前,鐘省長口口聲聲說,方麗晴工作能力非常突出,結果呢?”
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之後,羅翔文生氣且冰冷地笑了笑,說:“田省長,不是我吹牛,鐘省長跨省調過來的這個女廳長,一點責任心和工作能力都沒有,跟我比起來,差遠了!”
“我聽說,新來的女廳長根本無心工作,上班時間經常化妝,開會時心不在焉!這都什麼人啊?鐘省長讓她把我給擠走,他這是故意安插自己人!您看看,他安插的是什麼人啊?!這簡直了!”
“方麗晴這個女廳長一來就態度不專,真的有問題!不知道鐘省長怎麼想的,他怎麼會挑選這樣的人當省審計廳廳長?”田代興不解地說!
“這有什麼難理解?”羅翔文恥笑了一聲,說:“省政府不是在傳,方麗晴是鐘德興的紅顏知己嗎?鐘德興把自己的紅顏知己調到他身邊,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田代興輕輕歎息了一聲,說:“真是這樣的話,而且,方麗晴要是繼續這麼下去的話,省審計廳那邊遲早會出事的,而省審計廳一旦出事,鐘省長這省長估計就當不成了!”
“當不成就當不成唄?誰稀罕?”羅翔文嗤之以鼻地說:“他省長當不成了,田省長您不就有機會了嗎?像鐘德興這樣的無能者,就不應該讓他占著茅坑不拉屎!”
田代興和羅翔文正聊著天,省委常委辦打來電話通知說,明天下午三點將召開民主生活會!
省委已經好長時間沒召開民主生活會,接到召開民主生活會的通知,田代興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不單單田代興,正在青山度假村度假的鐘德興也接到了省委常委辦的通知!
相對於省委的其他會議,譬如省委常委會,省委民主生活會顯然不重要!
儘管如此,這是鐘德興上任江東省省長之後第一次參加的民主生活會,因此,鐘德興不敢掉以輕心!
第二天下午,鐘德興提前來到省委辦公廳,並且,直奔省委書記勞淩雲的辦公室!
看到鐘德興,勞淩雲非常熱情地給鐘德興讓座,然後,問道:“鐘省長,待會兒召開的民主生活會,你有什麼要談的嗎?”
“勞書記,我還沒想好呢!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再臨場發揮吧!”鐘德興說!
民主生活會,最主要的就是批評和自我批評,提出自己和彆人工作中的不足,並且,自我反省!
因為自己初來乍到,鐘德興對很多東西都還不是很熟悉,工作也都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並且,最近一段時間,他自我感覺,沒有什麼不足之處!
因此,讓他做自我批評,他真的還沒想好!
至於批評彆人,鐘德興深深覺得,他初來乍到,不宜這麼快就批評彆人,給自己樹敵,雖說,民主生活會強調對事不對人!
可是,人心是藏在肚子裡的,誰能猜得透?
“臨場發揮?”鐘德興的話,讓勞淩雲感到有些意外,勞淩雲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說:“德興同誌,其實,今天的民主生活會,有個事兒,我覺得,你應該在會議上做個自我批評!”
鐘德興一聽,頓時不由得傻眼了,他才剛到任江東省省長沒多久,工作也才剛剛開展,既然還是“菜鳥”,省委書記勞淩雲為何說,他應該做自我批評?
“額,書記,您指的是哪個事兒?”鐘德興有點尷尬且不解地問道!
“德興同誌,這事兒吧,我說出來,你不要見怪!畢竟,咱們的民主生活會的主基調是批評和自我批評,所有的批評都是對事不對人!”
“咱們開這個會議,目的就是發現咱們工作中的不足,然後,加以改正!隻有這樣,咱們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在繞了個圈子之後,勞淩雲這才進入正題,很嚴肅地說:“前天,是不是有個名叫於中隆的投資商來到咱們省,想在咱們省投資,然後,被您給氣走了?”
鐘德興一聽,頓時不由得傻愣了,他萬萬沒料到,省委書記勞淩雲也知道了這件事,更沒料到,勞淩雲要抓住這件事做文章!
勞淩雲為何這麼做,難不成,他故意跟他過不去?!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鐘德興給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