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聽說政府沒有派人進村巡邏和監督,劉坤楚放心了許多,接著說。“那村長呢?你能不能帶我去見村長?”
“可以,沒問題的!”因為已經十分相信劉坤楚,中年男子十分爽快,說。“記者同誌,你跟我來!”
難怪中年男子沒有認出劉坤楚!
那天,群興村的村民到省城上訪,該中年男子並沒有參與到其中,而是留守在村子裡。
在答應帶劉坤楚去見村長之後,中年男子將劉坤楚帶到一幢平房跟前。
平房的門是開著的,一眼看進去,一名六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到中年男子和劉坤楚朝他家門口走過來,平房裡的老頭大概猜測到,劉坤楚是來他家的,於是,他趕緊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
果不其然!
老頭剛關掉電視沒多久,劉坤楚在中年男子的陪同下,已經來到他家門口。
“村長,這是省城都市報的記者,他想采訪咱們村的事情!”中年男子介紹說。
“省城都市報的記者?”老頭聽說劉坤楚是記者,態度立馬發生了轉變,快步走過來,非常熱情地朝劉坤楚伸出雙手,說。“記者同誌,非常歡迎您!”
劉坤楚和老頭握了握手,說。“您是村長吧?”
“沒錯!我是群興村村長,名叫張少佐!”老頭自我介紹。
“我叫劉坤楚!是省城都市報的記者!”劉坤楚也做了自我介紹。
那天,群興村的村民在省城信訪局上訪的時候,劉坤楚過去打聽情況,他並沒有跟村長交談,而是詢問了其他村民。
儘管如此,當時,村長張少佐也掃了劉坤楚一眼。
聽完劉坤楚做自我介紹,張少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說。“劉記者,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你?”
“您確實見到過我!”劉坤楚麵帶微笑的說。“前陣子,你們村的村民到省信訪局上訪,當時,我剛好路過,就下車去向你們了解情況!”
聽劉坤楚這麼一說,張少佐猛然間就記起來了,他失聲驚叫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呢,你怎麼這麼眼熟。原來,那天向我們打聽情況的小夥子就是你?!”
“沒錯!”劉坤楚麵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那天,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我是記者,是因為,當時有信訪局的人在現場,我不便透露我的身份。”
“是嗎?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張少佐非常高興的說。“記者同誌,非常歡迎您來我們村做采訪,了解相關情況!”
見張少佐沒有起疑心,劉坤楚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長長的鬆了口氣,說。“村長,那天,我隻是大概了解到你們上訪的原因。你們村的具體情況,我還不是很了解。您能具體給我介紹一下嗎?”
“沒問題的!不過,您先坐下,喝口茶!”
說完,張少佐將劉坤楚按坐在沙發上,親自給劉坤楚倒了一杯茶,雙手畢恭畢敬的遞到劉坤楚的手上。
等劉坤楚喝了幾口茶,跟劉坤楚寒暄了幾句,張少佐問道。“劉記者,你想了解什麼?”
“村長,前陣子,咱們村村民不是到省城信訪局反映問題了嗎?我想了解一下,咱們村村民為什麼到省城信訪局,想反映什麼問題?”
“劉記者,這問題的答案,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當時,我們村民在省信訪局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問過我們了嗎?”張少佐說。
“也就是說,有家公司跟你們簽訂合同,想征用你們的土地,然後,價格一降再降,最終錢都不給你們?”劉坤楚問道。
“沒錯!就是這麼個情況!”張少佐十分氣憤說。“都什麼年代,還有強占農民土地的?但凡他們按照合同支付征地款,我們也不會這麼鬨事,是不?”
“村長,說是這麼說,你們有證據嗎?能不能給我看一下證據?”劉坤楚問道。
直到現在,劉坤楚也隻是聽村民說事情的經過。
村民所說的,還隻是他們的一麵之詞。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他當然不能輕易相信村民的話!
“證據當然有的……”張少佐說。“現在就給你看!”
說完,張少佐起身,想去拿證據。
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頭滿眼狐疑的看著劉坤楚,然後,愣在那裡。
“怎麼了,村長?”劉坤楚不解的問道。
“劉記者,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怎麼說……”張少佐十分為難的說。“你沒有給我看你的記者證,我們的那些合同又那麼重要,萬一……”
雖然張少總沒有把話說完,劉坤楚還是明白過來了,張少佐擔心他這個記者是假的,萬一張少佐把相關材料給他,他把材料搶走,張少佐可就要承擔責任了!
明白了張少佐的心思之後,劉坤楚感覺很為難,他的記者身份確實是假的,想要張少佐相信他的記者身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想了想,劉坤楚說。“村長,我真是省城都市報的記者!當時,我在省城采訪了你們之後,已經了解了事情的起因。但是,我們媒體做采訪,就好像法官斷案一樣,必須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虛假報道,這樣的報道,我們是不敢做的!”
“這正是我不辭勞苦來到咱們村的主要原因,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也沒辦法。實在不行,你多喊幾個人過來,守住你家門口。”
“我要是敢搶你們的證明材料,你儘管讓村民打我,我也心甘情願讓你們打!剛才你所說的,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敢輕易相信你是不?如果沒有證據,就算我寫出了采訪報道,我們報紙也不敢刊登的!”
聽劉坤楚這麼說,張少佐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劉記者,我隻能向你說一聲抱歉了。”
說完,張少佐打了幾個電話,喊來幾名年輕的村民,然後,再進入房間,把所謂的證明材料給劉坤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