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場的冷氣發出輕微的嗡鳴,秦雲的教練擦拭著戰術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滿是憂慮"秦雲先生,一般來說,沒接觸過槍的普通人,第一次射擊很難掌控,畢竟這是真槍不是玩具槍,而秦琅天先生,在我們真槍彙俱樂部算是槍法不錯的會員,你跟他比"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戰術腰帶的金屬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無聲地警示這場懸殊的較量。
秦青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米色風衣下的手指微微顫抖"秦雲,彆逞一時之勇,他是這裡的會員,而你以前並沒有玩過真槍。"她想起小時候秦雲在秦家祠堂外被欺負的模樣,此刻的擔憂幾乎要衝破眼眶。
"我覺得,我應該比他強那麼一點。"秦雲鬆開袖扣,將襯衫袖口整齊地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這個動作讓他想起在孤狼訓練營裡,那些被槍械後坐力震出淤青的日子。
秦琅天轉動著百達翡麗腕表,鑽石表圈折射出冷光"比我強一點?哈哈,既然你執意要挑戰我,我秦琅天若是不應戰,那豈不是叫人笑話?"他故意提高音量,周圍秦家子弟們立刻圍攏過來,手機鏡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噗,秦雲竟然挑戰琅天哥?他傻了吧?"秦偉光誇張地捂著肚子大笑,定製西裝的褶皺裡都藏著嘲諷,"一個連槍都沒碰過的棄少,也敢挑戰琅天哥,真是不自量力。"人群中爆發出哄笑,連遠處擦拭槍械的教練都忍不住搖頭。
秦琅天指尖敲打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秦雲,既然要比一場,光乾巴巴的比多沒意思,再怎麼也要加點彩頭,你說對吧?"他身後的電子靶屏上,虛擬子彈正在靶心炸開絢麗的特效,仿佛預示著他必勝的結局。
"你要加什麼彩頭。"秦雲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他注意到秦琅天小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是去年保利春拍的天價藏品。
"我把我那輛法拉利拿出來堵都沒問題,可問題是,你一窮二白,你拿得出什麼來呢?對吧。"秦琅天故意拉長尾音,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秦雲的目光掃過牆上懸掛的退役狙擊步槍,那些槍管上的膛線仿佛在訴說著戰場的硝煙"如果我輸了,我秦雲以後不再踏進秦家半步,如何?"
這句話讓整個射擊場瞬間安靜下來。秦青倒吸一口冷氣,秦偉光舉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連俱樂部的背景音樂都顯得格外刺耳。秦琅天瞳孔微微收縮,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好!這可不是我逼你的,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要求,大家夥兒給我作證啊!"
"沒問題,我們作證!"秦家子弟們的起哄聲中,秦雲注意到角落裡有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在錄像,胸前的媒體證若隱若現——顯然有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秦青抓住秦雲的袖口,翡翠簪子在發間搖晃"秦雲,你你真的不應該這麼做的,哎"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卻被秦雲輕輕拍了拍手背"青姐你彆擔心,我會贏下他的。"
當秦雲與秦琅天站到射擊位前時,整個俱樂部仿佛變成了古羅馬鬥獸場。30米外的電子靶屏泛著幽藍的光,秦家子弟們擠在防護欄後,手機鏡頭組成一片閃爍的星海。甚至隔壁vip區的富豪們都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踩著定製皮鞋匆匆趕來,鱷魚皮公文包在地麵拖出沙沙聲響。
"秦雲先生,鑒於你可能沒使用過真槍,我先給你講解,真槍使用的注意事項和要領。"教練第三次確認,戰術靴上的泥點暗示著他剛從野外訓練場歸來。
"不必了。"秦雲活動了一下手腕,這個動作讓他想起在緬甸叢林裡,用a47掃射毒販時的場景。教練驚訝地後退半步,他帶過的上千名學員中,還沒人敢拒絕基礎教學。
秦琅天故意慢條斯理地戴上射擊手套,小羊皮材質貼合著他修長的手指"秦雲,你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啊,連怎麼使用真槍,都不願意聽教練講解,你以為你是天才啊,不教就會?"
"沒事兒,我玩過玩具槍,我想這跟玩具槍應該差不多。"秦雲的調侃讓全場再次哄笑,秦偉光笑得前仰後合,香檳從嘴角溢出,在定製襯衫上暈開深色痕跡。秦青卻敏銳地注意到,秦雲說話時,目光正精準地鎖定著靶心的十字線。
"秦琅天,廢話少說,開始吧,我讓你先。"秦雲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如同出鞘的寒劍。這句話讓喧鬨的人群突然安靜,連空調出風口的風聲都清晰可聞。
秦琅天深吸一口氣,挑選30米靶位的舉動本就是在炫耀實力。他調整呼吸的節奏,想起上次在這裡打出58環時,經理親自送來的珍藏雪茄。隨著十聲槍響,彈殼如金色蝴蝶般飛濺,電子靶屏顯示64環!
"漂亮!"秦偉光跳起來鼓掌,水晶吊燈下,他腕表上的鑽石與靶心的紅光交相輝映。教練們低聲議論著這是俱樂部季度十佳成績,秦家子弟們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輪到秦雲時,整個射擊場彌漫著微妙的寂靜。當他握住92式手槍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他想起孤狼說過的話"握槍不是抓棍子,是讓槍成為你身體的延伸。"
"嗯?他的動作,好標準!"退伍的總教練突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戰術腰帶的金屬扣碰撞出清脆聲響。秦雲持槍的姿勢完美貼合人體工程學,手腕角度精確到毫厘,這份專業讓在場所有當過兵的人都瞳孔驟縮。
十聲槍響如同驟雨,彈殼落地的聲響連成一串急促的鼓點。當電子靶屏顯示96環時,整個射擊場陷入詭異的死寂。有人手中的紅酒杯落地碎裂,酒水在防彈玻璃上蜿蜒成血色溪流;秦偉光舉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錄像畫麵劇烈晃動;秦琅天的翡翠扳指在靶台上磕出一道裂痕,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仿佛那是一場噩夢。
"槍給你。"秦雲將還在發燙的手槍遞給教練,金屬表麵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教練下意識地雙手接過,這是他第一次對學員行持槍禮——在他二十年軍旅生涯中,這個動作隻獻給過真正的戰士。
秦雲緩步走向秦琅天,皮鞋與地麵碰撞出沉穩的節奏"秦琅天,你輸了。"這句話像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頭,射擊場的回音久久不散,震得所有人耳膜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