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祖宅的朱漆大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前石獅昂首而立,仿佛也在見證這場盛大壽宴的不凡。然而,此刻院內氣氛卻如繃緊的弓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堂屋前那道身影上,空氣仿佛凝固,隻待一場風暴的降臨。
尹會長與劉波領著一眾臨海市商界大鱷闊步走來,定製皮鞋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如同沉穩的鼓點,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坐在秦雲身旁的秦家小輩們,有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雕花座椅的紋路,有的喉結上下滾動,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緊張與不安在他們之間無聲蔓延。就連向來沉穩的秦青,此刻也緊緊攥著旗袍的下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從容不迫的秦雲,與記憶中那個為學費發愁的少年判若兩人。
“秦董!”尹會長一聲高呼,身後數十位商界大佬齊刷刷彎腰行禮,動作整齊劃一,仿佛經過無數次演練。這一刻,整個院落陷入死寂,唯有簷角風鈴在微風中發出細碎的聲響,更襯得氣氛壓抑而詭異。眾人瞪大雙眼,臉上寫滿震驚、惶恐、畏懼與絕望,他們死死盯著那個被眾人行禮的年輕人,內心翻江倒海。誰能想到,這個曾被他們視為棄少的秦雲,竟擁有讓整個臨海市商界俯首的恐怖能量?
秦雲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如水“尹會長,你們有心了。”他的語氣淡然,仿佛麵對的不是掌控億萬資產的商界巨擘,而是日常相遇的熟人。這份鎮定自若,與方才秦老爺子見到尹會長時的慌亂起身形成鮮明對比,連見慣大風大浪的秦老爺子,此刻也不禁在心底暗歎,自己在這份氣魄上竟輸給了孫輩。
尹會長賠笑著說道“秦董,我這就帶大家去跟秦老爺子賀壽。”說罷,便領著眾人朝堂屋走去。秦雲目光掃過身旁那些小輩,他們慌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臉上滿是羞愧與不安。
堂屋內,秦老爺子早已按捺不住,快步迎上前去,臉上堆滿笑容,卻難掩眼中的緊張與忐忑“尹會長,各位老板,早聽聞你們的威名呐,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他深知,這些平日裡求都求不來的商界大亨,此刻能出現在這裡,背後定有不尋常的緣由。屋內的秦家長輩們也紛紛起身,局促不安地整理著衣衫,試圖展現出東道主的風範。
尹會長笑著打開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一對晶瑩剔透的老坑玻璃種翡翠手鐲展露在眾人眼前,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而高貴的光芒“秦老您太客氣了,今天我們是特地來跟你祝壽的,這是我們臨海市商會,奉上的一份薄禮!這翡翠手鐲,是我五年前去西都參加拍賣時,以三千萬拍下來的,這等極品翡翠手鐲,是可遇而不可求,今日贈予秦老爺子,祝秦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屋內炸開。秦家長輩們倒吸一口冷氣,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要知道,建業縣許多老板的全部身家也不過幾千萬,而這對翡翠手鐲的價值,足以抵得上他們辛苦打拚多年的積累。
“這……這……,尹會長,這太貴重了!”秦老爺子連連擺手,神色慌亂。他清楚,自己與尹會長素無交情,按常理,該是自己想法設法結交對方,如今卻收到如此重禮,實在讓他惶恐不安。
尹會長卻堅持將盒子放在一旁,語氣恭敬“您是秦雲董事長的爺爺,這份大禮,你受得起!”
秦老爺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顫抖著聲音問道“尹會長,我……我孫兒秦雲他……他究竟是誰!”
尹會長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老爺子,秦董沒告訴你他的身份嗎?既然秦董沒說,我想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就不多嘴了,如若他要說,自會相告。”
這時,二伯秦勇強突然衝了出來,滿臉漲得通紅,聲音尖銳“尹會長,你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秦雲那小子就是一個棄少,他就是一個沒本事的窮大學生,他……”
尹會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如利劍般射向二伯,語氣冰冷“這位年輕人,說話要經大腦思考,如果這是在臨海市,你說這樣的話,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二伯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隨後,尹會長身後的老板們紛紛上前,獻上價值百萬的厚禮。一件件名貴字畫、珍稀古玩被擺放在桌上,看得建業縣的本地老板們目瞪口呆,自愧不如。秦老爺子強撐著笑容,一一答謝,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
待尹會長等人離開後,堂屋內一片寂靜。眾人望著堆積如山的禮物,臉色複雜至極。這些禮物價值過億,幾乎相當於四分之一的秦氏集團資產。他們心裡明白,這些大禮,全是衝著秦雲的麵子而來。
秦琅天死死抓著椅子扶手,指節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為什麼會這樣!他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請動整個臨海市商界!”他心中的驕傲與自信被徹底擊碎,無法接受秦雲竟如此耀眼奪目。
大伯和二伯則呆立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想起昨晚秦雲說過的那句話“論結交人情,在西南三省,隻有彆人來結交我秦雲的份兒。”當時他們隻覺得荒謬可笑,如今卻不得不正視這個殘酷的現實。二伯內心更是五味雜陳,想到自己之前對秦雲的刁難,幾次想要上前道歉,卻又礙於麵子,隻能在原地徘徊。
堂屋外,尹會長等人來到賓客區,瞬間成為全場焦點。建業縣的本地老板們紛紛投來敬畏的目光,如同仰望神明一般。尹會長等人氣場強大,仿佛這裡就是他們的主場,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令人折服的威嚴。
就在這時,一道通報聲如驚雷般炸響“真槍彙俱樂部,楊博宇到!”
秦家眾人一片嘩然,驚訝與疑惑寫在每個人臉上。“昨天秦雲才得罪了他,他怎麼會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秦琅天卻滿臉得意地站起身來“我這半年來,周周都去楊博宇的俱樂部,可不是白去的,楊博宇肯定是看在跟我的交情上,來給爺爺你賀壽的!”說罷,便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心中暗自期待著能借此挽回顏麵。
然而,當秦琅天滿臉堆笑地迎上去時,楊博宇卻冷冷說道“秦琅天,你可能搞錯了,我不是因你而來,我是看在秦雲少爺的麵子上,才來捧場的。”
秦琅天的笑容瞬間凝固,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尷尬到了極點。周圍的建業縣老板們見狀,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低聲議論起來。這場壽宴上的戲劇性轉折,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也讓秦家內部的暗流愈發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