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你在念叨什麼呢?”蘇煙見他眉頭緊鎖,忍不住輕聲問道,指尖下意識地撫平裙擺上的褶皺。
秦雲回過神,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有點累了。”他不想讓蘇煙分心,畢竟馬上就要登台了。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酒會入口。雕花描金的拱門下,兩名身著燕尾服的侍者正核對賓客名單。報上名字後,侍者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厚重的絲絨門簾被緩緩拉開。
撲麵而來的是奢華到令人窒息的氣息。整個大廳以鎏金為飾,水晶吊燈折射出萬千光芒,映得大理石地麵如同鏡麵。穹頂繪著繁複的油畫,牆角的青瓷瓶裡插著罕見的藍色鬱金香,空氣中彌漫著香檳與高級香水的混合氣息。
會場裡早已賓客雲集,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身著禮服的男女們三五成群,低聲談笑,偶爾響起的碰杯聲清脆悅耳。前方的舞台上,樂隊正調試著樂器,弦樂的試音聲如同流水般淌過人群。
“我先去後台準備了。”蘇煙理了理裙擺,對秦雲笑了笑,轉身跟著工作人員走向舞台側方的通道。
秦雲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侍者立刻端來托盤,他隨手取了一杯紅酒,猩紅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全場,最終卻定格在不遠處的身影上——
那不是小蝶嗎?
隻見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禮裙,正被幾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女圍著。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討好,說話時更是刻意放低姿態,與方才在回廊見到的局促模樣判若兩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秦雲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心中疑竇叢生。那些圍在小蝶身邊的人,一看便知是帝都有名的公子小姐,他們對小蝶的恭敬態度,絕非對待普通服務生該有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道囂張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秦雲,還真是你這小子!”
秦雲猛地回頭,隻見朱少帶著七八個跟班,正一臉戲謔地看著他。朱少穿著一身定製西裝,頭發梳得油亮,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作為朱家嫡子,他出現在這場酒會上本就理所當然。
“朱少,咱們還真是有緣。”秦雲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自鬥漁粉絲節結怨以來,這朱少就沒消停過,屢次三番派人暗殺,這筆賬遲早要算清楚。
朱少身後的跟班們立刻起哄,一個個用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秦雲,仿佛在看什麼稀奇物件。
“派來的人都成了炮灰,朱少就不能換點有本事的?”秦雲端起酒杯,輕輕晃動著,語氣裡的嘲諷毫不掩飾,“總讓這些蝦兵蟹將送命,未免太不把手下當人看了。”
朱少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三天前派出去的槍手杳無音信,昨天剛派去的兩個“影子”也石沉大海,他正納悶呢,秦雲這話無疑證實了他最不願相信的猜測。
“那些人……真是你殺的?”朱少往前逼近一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怒火,“你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那兩個“影子”可是部隊裡退下來的精英,近身格鬥、槍械使用樣樣精通,怎麼可能栽在秦雲手裡?
“我怎麼做的,就不勞朱少費心了。”秦雲站起身,身高上的優勢讓他俯視著朱少,語氣冰冷如刀,“但我可以告訴你,你一次次的小動作,已經徹底惹火我了。你的下場,隻會比那些槍手更慘。”
“哼,誰慘還不一定!”朱少色厲內荏地冷哼一聲,隨即臉上露出猙獰的笑,“你以為憑著京娛集團就能混進這種場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等著,我這就叫保安把你轟出去,讓你知道在帝都,你連條狗都不如!”
他說著,衝身後一個跟班使了個眼色,那跟班立刻點頭哈腰地跑去叫人。
“朱少,這是哪來的野小子啊?”
“看穿著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也敢來這種地方?”
跟班們紛紛附和,語氣裡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
“不過是條不知天高地厚的土狗罷了,看我怎麼收拾他。”朱少傲然揚起下巴,享受著跟班們的吹捧。
“朱少,秦雲是我帶來的人,你不能趕他走!”
一道清脆如百靈鳥般的聲音突然響起,瞬間壓過了周遭的議論。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小蝶快步走了過來,月白色的禮裙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秦雲愣住了,沒想到小蝶會突然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