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蘇煙所在的區域,酒會上來往的富二代們個個眼高於頂,他生怕有人借著酒意對蘇煙不敬。若是真有哪個不知輕重的家夥敢動手動腳,或是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他定會第一時間上前,讓對方知道分寸為何物。
不過今晚的情況,倒比秦雲預想中平和得多。那些平日裡張揚慣了的富家子弟,此刻竟都收斂了鋒芒,彆說對蘇煙有什麼逾矩舉動,就連高聲談笑都透著幾分小心翼翼。秦雲心中了然,多半是這白雲閣的名頭起了作用——畢竟這場酒會是白雲閣一手操辦的,借這些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人家的地盤上放肆。
正思忖間,宴會廳裡的音樂驟然停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唐裝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緩步走上了台前。老者雖已年逾古稀,脊背卻挺得筆直,周身縈繞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沉穩與威嚴。他剛一站定,原本還帶著幾分喧囂的酒會現場,瞬間便安靜得落針可聞。單是這份無需言語便能鎮住全場的氣魄,已足夠令人心生敬畏。
“秦雲,那位就是白雲閣的閣主。”身旁的小蝶輕輕抬手指了指台上,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秦雲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不動聲色地將他的容貌記在了心裡——花白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布滿歲月的溝壑,卻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白雲閣閣主站上話筒前,並沒有長篇大論,隻是簡單說了幾句開場白,前後不過一分鐘便結束了致辭。他話音剛落,小蝶的父親南宮正便朝著秦雲這邊走了過來。
“秦雲,可否借一步說話?”南宮正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眼神卻帶著審視。
“當然。”秦雲亦起身回以微笑,從容不迫。
於是,秦雲跟著南宮正穿過衣香鬢影的宴會廳,走出熱鬨的酒會大廳,來到了景逸山莊一條僻靜的走廊上。晚風拂過,帶著草木的清香,驅散了廳內的酒氣。
“南宮伯父,有話不妨直說。”秦雲站定,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迎上對方的目光。
南宮正雙手負在身後,緩步踱了兩步,才緩緩開口:“秦雲,我聽說你是西川省華鼎集團和雲耀集團的董事長?如此年輕便坐擁五百億資產,確實有些能耐。”
“伯父過獎了。”秦雲淡淡一笑,語氣聽不出太多情緒。
南宮正卻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隻是,這點資產和能耐,還入不了我們南宮家的眼。你和公孫流雲相比,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公孫家族的底蘊,絕非你能想象的。”
“伯父有話不妨明說,不必繞彎子。”秦雲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多了幾分疏離。
南宮正停下腳步,轉過身直視著秦雲,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傲然:“我的意思很簡單,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麻煩你以後彆再騷擾小蝶,離她遠一點——你配不上她,明白嗎?”
秦雲聞言,反倒笑了:“原來伯父找我,是為了這事。您瞧不瞧得起我,我並不在意。但我想提醒您,小蝶是您的女兒,彆用她的幸福去換取家族的利益。”
“放肆!”南宮正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也冷了幾分,“秦雲,你還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看在你曾救過小蝶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儘早離開帝都。若是公孫流雲要報複你,你隻會死無全屍!”
丟下這句話,南宮正便轉身拂袖而去,留下秦雲一人站在原地。秦雲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伯父今日對我不屑一顧,他日,或許就該換您高攀不起了。”
對秦雲而言,這場酒會本就沒什麼特彆的意義。那些古董字畫的鑒賞,他向來提不起興趣。酒會一結束,白雲閣便召集了帝都八大世家和其他一流家族的人閉門會談——這恐怕才是白雲閣舉辦這場酒會的真正目的。秦雲自然不在受邀之列,便索性和蘇煙一同離開了景逸山莊。
山莊外的停車場,晚風微涼。兩人上了車,蘇煙係安全帶時,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秦雲,剛才在酒會上,跟你聊得挺開心的那個美女,是誰啊?”
“她叫小蝶,之前在臨海市有過些交集,沒想到她是帝都八大世家中南宮家的千金。”秦雲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隨口答道。
“哇,八大世家的大小姐?那豈不是又漂亮家世又好?”蘇煙微微嘟起嘴,語氣裡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算是吧。”秦雲點點頭,沒多想。
誰知蘇煙一聽,立刻轉過身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帶著幾分試探地追問:“秦雲,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看著她那副緊張又故作鎮定的模樣,秦雲忍不住笑了:“蘇煙,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胡……胡說什麼呢!”蘇煙的臉頰瞬間漲紅,眼神有些閃躲,“我又不喜歡你,怎麼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