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彆下車了。”
“哦，好的。”
小車剛發動，幾個眼尖的大娘看見顧念坐在裡麵，伸手攔住車，顧念把車窗搖下去一點：“你們找我？”
“顧科長，我們是來找你幫忙的。”
說話的大娘顧念有點印象，是大槐樹村的，好像離何玲家不遠，看他們的架勢她大概猜到這些人來軍區的目的。
政委下車讓村民靠後：“你們找個代表過來跟顧科長說話，其他人在邊上等著，顧科長身體不舒服會坐在車上答複你們的。”
“顧科長架子比政委還大啊！”有人陰陽怪氣。
“你們要是這個態度不用聊了，開車！”政委想不明白這些人是來求助的還是找事的。
“彆，彆走，我們是來找顧科長幫忙，顧科長你本事大能不能幫我們也弄點種蛋啊？”
“我問你們一件事啊，六分一個種蛋你們要嗎，我隻負責賣蛋，能出多少雞崽不管的你們乾嗎？”
“六分錢一個種蛋，你肯定得保孵化的小雞數啊，比如我們買二十個蛋，你怎麼也得多給仨倆的吧！”
“你們知道我賣給赫嫂子的種蛋怎麼約定的嗎，出多少雞崽我不管，沒孵化出的蛋還得歸我。”毛蛋哎，放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再撒點調味料，顧念現在就想吃了。
圍住車的大娘嬸子們麵有難色，顧念提的這種要求她們肯定不會答應，這也太過分了！
有頭腦活泛的嬸子找顧念商量：“你看這樣行嗎你幫俺們弄種蛋，孵出小雞崽，俺們按照六分錢一個給你，孵不出來的蛋歸你錢就彆要了。”
其他人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政委聽的直皺眉頭：“合著你們一點風險也不想承擔是嗎？每個村二百個種蛋，如果隻能出一百個小雞崽，另外一百個蛋你們讓顧科長怎麼處理，五個村就是五百個蛋，錢讓顧科長一個人出嗎？”
有人小聲嘀咕：“顧科長又不差那幾個錢，毛蛋可以拿回來吃啊，大補的，我們是條件不好，要是不差那幾個錢就自己留下吃了。”
誰會留幾百個毛蛋吃，政委下車告訴那些人這個忙顧念幫不了，赫嫂子的種蛋算是軍區提供的，如果出了差錯就是盜竊軍用物資大家看著辦，讓司機送顧科長回去。
“彆走啊，顧科長走了我們的種蛋怎麼辦？”
“回去把你們剛才的要求和自己村的大隊長說一遍，他們要是覺得你們是對的，讓大隊長過來找我商量。”
一群人麵麵相覷，大隊長警告過她們不許過來找顧念，這事要是被村領導知道肯定得挨訓。
“政委，顧科長，就幫幫我們吧！我們的日子過的苦啊！”
“軍區和市裡還有各村正在商量一起辦磚廠的事，事情成了的話你們都可以報名，隻要你們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家裡的生活就會得到改善，就不要為難顧科長了。”
“政委你說的是真的嗎？以後我們和家裡的男人都能去磚廠乾活了？”
“磚廠用誰不用誰你們的大隊長說了算，但是有人來軍區鬨事的話，我們會考慮跟村裡解除合作關係，這件事我們說了算。”
那些大娘嬸子呼啦一下散開，車子開動把顧念送回家，當天下午幾個大隊長知道有人到軍區找顧念麻煩，帶著一些山上的特產讓王二妮帶路上門道歉，顧念請他們喝茶禮物沒收。
“大娘嬸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我自己家有種蛋，無償送給大家都行，問題是我沒有，說句實話就連給赫嫂子和二妮姐的種蛋我也不知道能孵化出多少小雞，有一樣我能確定就算一隻小雞孵不出來的她們也不會埋怨我，那些嬸子和大娘行嗎？”
確實不行，有些人很愛占便宜，尤其一些大娘老奶奶們要是真孵不出小雞肯定會來找顧念麻煩。
“顧科長放心，我們回去開會說了，再有人來軍區找事，打擾顧科長彆想領到村裡一分福利，你放心她們也不會去找赫軍屬的麻煩。”
“既然幾位大隊長親自上門，我給幾位兩點建議，磚廠是村裡和軍區合辦的，軍區負責售賣你們燒出來的磚你們一定要把好質量關，按照規章製度辦事。”
都知道這次機會難得，搞砸了的話以後彆想跟軍區合作，市裡也會對他們不滿，既然建磚廠的主意是顧念出的，聽她的準沒錯。
送幾位大隊長出門的時候，顧念塞給王二妮一個兜子，裡麵是幾團紅毛線和兩塊花布：“帶回去給小花做衣裳。”
“小花這兩年穿的新衣服都是你給買的。”
“誰讓我沒閨女呢，如果我生了閨女，你把小花穿過的衣服幫我留著啊！”
王二妮笑著答應，和幾個村長一起離開，顧念想起半天沒看見秦司野了，也不知道這個病號跑哪去了。
“秦團在大棚裡澆水呢，昨天我聽老軍長叫他主動點，對你好點，不然怕你嫌棄不要秦團了。”小五小聲告密。
顧念忍不住笑出聲，她能猜到爺爺的顧慮，怕秦司野要是傷到那裡自己會嫌棄他。
剛想出門找秦司野，他和大強回來：“剛才有人來過？”
“是幾個村的大隊長，沒事他們已經走了，你乾嘛去了？”
“我去看看大棚的靈芝和猴頭，靈芝挺大了，猴頭都能吃了。”
“那以後大棚澆水就靠你了，我不管了。”
“沒問題，就算白天忙，晚上回來也能澆水。”
“你手下那些兵要是知道他們團長回家要幫媳婦燒火做飯，還要澆水，說不定在心裡偷著罵我呢！”
秦司野立馬變臉：“我看誰敢！”
“我去幫阿姨做飯，晚上想吃什麼？”
“吃打鹵麵吧，讓阿姨擀麵，你做鹵子，要我幫忙嗎？”
顧念有些心疼秦司野，自從他發覺自己有可能“廢了”，和她說話小心翼翼的，拉起他的手顧念鄭重承諾：“秦司野，隻要你心裡有這個家，有我和孩子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貧窮還是富有，我都不會離開你！”
“媳婦......”秦司野緊緊攥住她的手，這麼好的媳婦他要是辜負了還算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