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不止顧念心疼和生氣，歐陽坤也氣的不行，那些果樹和藥材都是外孫女的心血，不能就這樣被白白毀掉。
取證完的公安跟顧念要了一份財產損失統計表格，看到最終數目的時候辦事人員集體沉默了。
“這些果樹確實是特供給京市那邊的，我的采摘報告已經打上去了，上麵來人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交差了，還有那些靈芝，上麵已經預定了，本來再有倆月就能上交了，現在讓那些人跟上麵解釋吧！”
顧念拿出幾份文件，上麵寫著特許顧念種靈芝，成熟以後國家有優先征用權，顧念不能擅自買賣專項說明，還有水果特供基地證書，以及水果特供的各項標準，幾份文件都有政府專用章，不可能造假。
這回事情嚴重了，公安局的同誌打起十二分精神，到軍區以後把各村的乾部叫到會議室，昨晚跑到顧念家打劫的人不管男女都蹲在地上雙手抱頭，顧念放慢腳步從那些人身邊走過。
這裡蹲著一共五十三個人，男的三十七人，女的十六人，年紀最大的得有六十歲了，年紀最小的不過二十。
顧念問古乾事這裡邊哪個村的人最多，古乾事告訴她富強屯來了二十多個人，大槐樹村的人也不少，倆村占了一大半。
“很好，他們交代誰組織的這次行動嗎？”
“軍區沒審問，放心公安肯定能查出來這件事誰牽的頭。”
有個膽大的村民抬頭盯著顧念：“不就吃了你幾個果子，弄壞了你的棚子嗎？你還真打算把我們這五十多個人送進去啊！”
“為什麼不能送你們進去，你們昨晚私闖民宅，毀了我的大棚，不想蹲監獄就賠償我的損失，你們是各自交代摘了我多少水果和靈芝呢，還是平攤。”
“我就摘了一個蘋果，沒摘靈芝。”
其他人也不承認自己摘靈芝了，蘋果和靈芝的價錢不一樣，這一點誰都知道。
顧念笑著搖頭，既然都推脫不肯承認，那就彆怪她不講情麵了。
公安和軍區領導以及一臉菜色的大隊長們從裡麵出來，富強屯的大隊長走到本村村民麵前：“昨晚的事誰出的主意，不說的話你們一會兒都跟著公安同誌走，剛才我們看了文件，顧科長種的水果確實是京市預定專供外賓和招待貴客的，靈芝也是上麵指名要的，這個責任我擔不起，村裡也擔不起，你們不肯說實話都去監獄裡反省吧，這次可比毀壞軍區物資性質嚴重多了，我這個大隊長借了你們的光算是當到頭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大隊長他們家還有好幾個棚子呢，裡麵的藥材和水果交上去不是一樣嗎？俺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她麻煩了還不行嗎，大夥本來想著晚上摘幾個果子回去給孩子打打牙祭，白天還要回磚廠乾活呢！”
“你們還好意思提磚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能在磚廠乾活補貼家用都是顧科長的功勞啊，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今天在場的人和你們家人會被磚廠永遠除名。”
另外幾個村子的大隊長也表示凡是參與昨晚行動的人都會被除名，家人也會失去在磚廠工作的資格。
村民們有些傻眼，他們想過出事會被大隊長罵一頓，沒想過事情這麼嚴重，不僅自己會丟掉工作，家裡在磚廠乾活的也會被攆回去，那不完了嗎？
院子裡都是求饒的聲音，顧念和那些人拉開一段距離，見她扶著腰政委讓人搬幾把椅子，給秦剛，歐陽坤和顧念坐。
公安局同誌咳嗽幾聲院子裡漸漸安靜下來：“這次的事情性質很惡劣，原本顧念同誌種的水果和藥材能被中央選中是咱們省市和軍區的榮幸，咱們都跟著臉上有光，被你們這麼一鬨上麵會怎麼看？這個時候來外賓或者急需靈芝怎麼辦？所以啊這事必須嚴懲，昨天誰組織的這次行動站出來，檢舉的人可以代罪立功，沒人承認那就隻能把你們都抓起來了。”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時候還挺講義氣，都沒說話。
“昨天我已經說過了，我種的水果每個兩塊錢，靈芝按照一朵一百算，你們每個人最少的也摘了我一朵靈芝吧，你們不報數那就勻一下你們均攤，還有我家人被打住院的醫藥費，這些必須補償給我。”
“你那麼有錢還在乎這點東西，今天把俺們都送進監獄幾個村子的人都會恨死你的，我看你還怎麼在這住的下去。”有人反過來威脅顧念。
“我在軍區這邊隻有幾個棚子，幾畝地，大不了我不要了，我絕不會放過闖進家裡搞破壞的賊！”
富強屯的大隊長在自己村的村民了轉了一圈，踢了踢其中一人：“我要是沒猜錯，昨天的事是你牽的頭吧！”
“大隊長不是我啊，是老韓說聞到秦團長家院裡飄出的果香，想弄幾個回來給家裡人嘗嘗鮮，在鄉下偷個果子挖個紅薯不算什麼大事，被抓住的話把東西退回去就沒事，沒有抓起來一說啊，大隊長你跟顧科長講講價，兩塊錢太貴了，國光蘋果也就幾分錢一個，俺們給她算一毛一個還不行嗎，俺們把她家棚子整理好，湊錢給買塊塑料布，她有本事再弄一些水果和靈芝，放過俺們吧，難為一群老百姓算啥本事啊！”
顧念都被這話給整無語了，合著說來說去都是她的不是唄！
“這種人送進去算了，沒必要跟他們廢話了，我是顧念外公，我外孫女要不是為了支持秦司野的工作早就該離開這了，憑什麼在這被你們欺負，今天這事要麼按價賠償，要麼一個不拉都送進去，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怎麼樣，公安同誌我現在正式要求你們逮捕私闖民宅，打砸搶劫的壞人，一個都不能拉下！”歐陽坤才不管什麼軍民魚水情呢，在他眼裡隻分自己人和外人。
“小念你的意思呢！”政委問。
“那就都抓起來吧，在這種著幾畝地還要小心翼翼的，大不了我不乾了，回家收拾收拾去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