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被於巧姑帶進產房，門外圍了一大幫人，歐陽傑派出一夥人去京市兩個最大的醫院佯裝定產房商量找婦產科醫生，散播顧念預產期在十天後的消息。
“你們都去邊上坐著，轉的我眼暈，生孩子沒那麼快的，巧姑啊怎麼樣了，我能進去嗎？”羅神醫拍門問。
房門打開，於巧姑扶著顧念出來：“見紅了，應該快生了，司野你扶著小念慢慢走，她疼的厲害的話就歇一會兒，我帶人檢查一下裡麵。”
今天給顧念接生的主力是於巧姑，她的人品大家都信得過，還有個婦科醫生，是羅家親戚，跟著羅神醫學習過兩年也沒問題。
打下手的是家裡阿姨和於巧姑的徒弟，歐陽傑當著幾個人麵說：“今天我妹妹順利生產每人發一百塊錢紅包，如果被我知道有人搞小動作，不僅她會死的很慘，她的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年頭幫產婦接生，大方的也就給個一二十塊，還從來沒聽說給一百的呢，歐陽傑的手段京市無人不知，隻要不想死的，都不願招惹他。
於巧姑帶人檢查產房裡麵，歐陽傑見顧念還挺鎮定，出去布置人手，秦司野扶著顧念在院裡散步，隔了不到半小時顧念開始陣痛，扶著樹深呼吸一會兒繼續走。
“小念你要不要喝水啊，要不吃點水果？”歐陽坤一手端著蜂蜜茶，一手拿著蘋果。
“我想上廁所！”生過一次孩子，顧念知道想上廁所上大號是孩子的頭進入骨盆的征兆，有時候真的會便出來一些，有點尷尬。
秦司野相陪顧念去，她不讓，跑了幾趟廁所自己走進產房。
過了一會兒阿姨出來給顧念端了一碗瘦肉粥，讓順哥去拿兩塊巧克力。
“阿姨，你的心怎麼那麼大啊，小念都這樣了，你還吃得下去！”歐陽傑語氣不太好。
“這些就是小念要吃的，她不吃點東西怎麼補充體力生孩子啊！”
歐陽坤給了孫子一巴掌：“你個光棍懂什麼，你看看司野就不亂說話。”
秦司野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他也想問來著，這不是沒歐陽傑嘴快嗎：“我媳婦怎麼樣了？”
“生孩子快的大半天，慢的還有好幾天的呢，要不你們進屋等著吧！
耳朵裡聽著阿姨輕鬆的語氣，秦司野忍不住想顧念生順哥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形，那個時候沒人陪著她，好像還大出血，他都不敢想媳婦是怎麼挺過來的。
臨近中午房間裡還是沒消息，也聽不見顧念的聲音，歐陽傑忍不住拍窗戶問：“怎麼樣了，怎麼沒聲音了。”
“我沒事，你們去吃午飯吧，我也要吃飯了。”顧念聲音蠻平靜的。
外麵的人也放心了，歐陽傑出去買了些飯，大家胡亂吃了一口，吃完兩位老爺子在沙發上窩著等消息，歐陽傑和秦司野又跑到產房外麵，順哥像一隻壁虎一樣趴在窗邊豎著耳朵聽動靜。
下午顧念這邊陣痛變得頻繁起來，她知道秦司野和兒子在外麵，不願他們擔心，就算肚子疼她也儘量忍著，喝水的時候她偷偷換成了靈泉水，還彆說靈泉水確實有奇效，喝下去身上那種脹痛感，骨頭被拆開的感覺減輕了好多。
外麵秦司野和歐陽傑在院子裡打轉，有好幾次差一點撞上。
“你有事就去辦事，彆在這晃悠行嗎？”秦司野攆人。
“我妹妹就要生了，我還要看小外甥呢，娘親舅大的道理懂不，我不走！”
“不走也行，你彆在我眼前晃。”
“我還嫌棄你礙事呢，咱倆把院子一分為二，你在那邊轉，我在這邊走，誰也彆礙對方的眼！”
羅神醫想進產房看看，聽了他倆的話往外指了下：“出門左拐，再往前有個托兒所，你倆上那邊吵去，產婦現在很難受，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你倆能不能讓小念清淨一會。”
平日裡叱詫風雲的兩個人像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不敢吭聲，羅神醫上台階剛抬起手拍門，屋裡傳出於巧姑的聲音：“師父您先彆進來，小念正生孩子呢！”
“哦，現在情況怎麼樣？”
“一切正常，您彆擔心。”
“那就好，那就......”
“哇，哇，哇！”屋裡傳出嬰兒的啼哭聲，順哥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蒙圈地盯著房門，秦司野手足無措站在原地，歐陽傑一個箭步衝上台階：“這是生啦！”
羅神醫回頭踢了他一腳：“你小點聲，嚇到我和順哥了。”
“哦！”
這時候秦剛和歐陽坤也來到產房門口，一起盯著房門，慢半拍的秦司野和順哥大手牽著小手被擠到最後。
“我和孩子都挺好的，你們去客廳等消息吧，一會兒於師姑把孩子洗乾淨抱過去給你們看。”顧念的聲音雖然有些輕緩，聽上去精神還不錯。
“媳婦，你還好嗎？”秦司野對那個剛出生的孩子還沒什麼感情，一心惦記媳婦安危。
“媽媽，媽媽，你什麼時候出來啊！”順哥急切地問。
“我歇歇，一會兒就能回房間了。”
“媳婦，一會兒我抱你回去。”
十幾分鐘後一個小繈褓送到客廳，歐陽坤好多年沒抱小孩子了不敢伸手，秦剛也沒這方麵的經驗，孩子被羅神醫接過去，幾顆腦袋一起探過去，順哥從縫隙裡鑽過去扒著羅神醫胳膊看弟弟。
小嬰兒頭發濃密，眼皮腫腫的，皮膚泛紅，此刻小嘴巴蠕動著看樣子是餓了。
羅神醫讓於巧姑去弄點糖水過來，歐陽傑端詳半天憋出一句：“有點像小猴子。”
“你會不會說話，剛出生的孩子長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大部分剛出生的孩子都是皺巴巴的，臉又黃又紫的。”這方麵羅神醫有經驗，據他觀察，小念這個孩子營養足發育的很好，已經不算醜了。
“那還能要，爺爺我出生的時候也這樣嗎？像小貓崽一樣？”
歐陽坤攆孫子快點走，不會說話就不能閉上嘴，沒人會把他當成啞巴賣了的，此時此刻這個屋裡孫子最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