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李唯一停止摸屍,坐下來休息時,手中已是有十一株染霞異藥。
第十二株是蔡羽彤遞給他。
時隔數月,再見伊人,李唯一心中湧起一股暖氣,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全無先前的殺伐氣勢。
蔡羽彤身穿蒼黎部族的統一白色武服,身材甚是高挑,玉峰挺拔,臀部曲線幽美,但身上沒有半分俗媚,眼神清冷。她麵紗遮顏,隻能看見纖長的頸部,與玉質般的雙手。
她身上氣質,已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不敢想象摘下麵紗後,會是何等驚豔脫俗。
李唯一不打算此刻相認,但忍不住取出一枚光焰丹遞過去:“你是念師!這枚丹藥,你且拿去,就當跟你換的。”
蔡羽彤麵紗下的雙眸,一直在注視他,接過光焰丹後,冷冰冰道:“喜歡用彆人的名字,就猜到是你。”
李唯一嚇得連忙釋放出法氣,籠罩住她:“不要口無遮攔,千萬彆暴露我身份,關係很重大。”
李唯一暴露身份,最危險的不是他。
而是蔡羽彤和高歡。
看見李唯一突然釋放法氣籠罩蔡羽彤,遠處的高歡、堯音、隱二十五神色各異,但快速圍了過去。
片刻後李唯一收回法氣。
蔡羽彤則快速轉身離去。
高歡眼中帶有敵意,瞪了李唯一一眼。他可是知道,蔡博士與李唯一的關係,連忙問道:“叫司馬覃的都很可恨,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
蔡羽彤是一個話很少的人,取出那枚光焰丹,捏在兩指之間觀察片刻,直接吞服。隨即,整個人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她對變強,也產生了執念。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高歡低罵一句。
堯音自然是知道李唯一與蔡羽彤是家鄉同伴,但總覺得李唯一今天的行為,與往常不一樣,怪怪的。於是,她釋放出法氣雲霧,小臉嚴肅:“你不該給她光焰丹的,萬一有人以此猜出你身份,他們二人將有大禍。”
“知道了!”
李唯一如此回應一句,將十二株染霞異藥收起來,岔開話題:“擊斃這麼多勢力的湧泉境首領,收獲的染霞異藥也太少。隱二十五,你不是說染霞異藥很多,是不是哪出了什麼問題”
隱二十五道:“其實大家采到染霞異藥後,大多都是第一時間就吞服,不會攜帶在身上。包括在場的九黎族武修也是如此,能保存下來的,自然少之又少。”
李唯一瞥見身旁堯音依舊氣鼓鼓的模樣:“隱二十五留下來保護大家,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你,跟我來。”
李唯一和堯音各騎一匹獅首健馬,沿灘河,衝向上遊。
跑了數十裡,李唯一勒韁停下,跳下了馬。
馬上捆綁著楊雲。
堯音跟著英姿颯爽的下馬,站到他身旁,心中不快已是散去,看向李唯一那張凝肅的側臉,主動輕聲道歉:“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情緒了!”
李唯一莫名有些心虛,乾咳兩聲後:“道什麼歉,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看你先前展現出來的戰力很不一般,修煉出了多少條痕脈”
堯音沒有隱藏,對他十分信任:“一百零七條!”
李唯一訝然,這個數量可是很不一般了,追平禪海觀霧。須知,超過百脈後,每多一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難怪突破之後,就能一個打一群。
“對上五海境第一境的武修,或者地火境大念師,有沒有牽製的把握”他盯著濉河,眼中浮現出殺意,正在細細盤算。
堯音道:“每個境界戰力的跨度很大,不好說。
“你主修天風掌法對吧”
李唯一取出銀絲手套遞給她:“這件法器,可以提升你兩三成的戰力。”
緊接著,又取出鬼旗。
“將這麵旗裹在身上,怎麼用,不用我教吧”
堯音極其聰慧,瞬間明悟:“我們這是要殺回五海境之界”
“不是殺回去,是報仇,是打通葬仙鎮和姚關城的路。”李唯一道。
王道真、陳敬塘,以及那位濉宗大念師,三人根本不敢回去複命,除非楊雲那邊徹底將九黎族的湧泉境武修收拾掉。
完成任務回去,就好交代多了!
三人守在距離五海境之界不遠的地方,皆心情沉重。
身形矮胖的濉宗大念師,笑道:“你們兩個彆這麼擔心,搞得我都緊張兮兮。葬仙鎮那邊,不會再出意外了,這一次我算了一下,僅九泉至人就接近十位。更何況,還有大批八泉和七泉。”
王道真道:“再不出結果,就瞞不住了!以現在這種情況,回去複命,你們應該清楚是什麼後果。”
“推到那兩個神秘女子身上如何呢畢竟柳大師就是她們殺的,還奪走了七隻凶蟲。陳敬塘道。
“這隻能當成一個借口使用,甲首何其精明,誰瞞得了他”
王道真耳朵動了動,聽到五海境之界的方向,傳來馬蹄聲。
馬蹄聲很緩慢。
王道真站起身,運轉法力注入雙眼。
雙瞳變成銀色,窺破百丈遠的濃霧,看到了趴在馬背上的楊雲。
馱載楊雲的獅首健馬,突然停在五海境之界的位置,不再向前。
濉宗大念師使用念力感知,也發現了楊雲氣息,神色凝重:“是楊雲,他受傷了,傷得很重,有些不對勁啊!”
“不會有詐吧”陳敬塘謹慎的道。
“有詐又如何,湧泉境武修能翻起什麼風浪”
王道真眼中隻有疑惑,沒有任何懼色,“我的九符寶衣隻剩兩道符文,沒辦法支撐我抵達五海境之界的附近。你們誰去把他接過來”
“我去吧,我的感知敏銳,不懼伏擊。”那位灘宗大念師道。
陳敬塘起身:“我跟你一起,還是謹慎一些為妙。誰知道楊雲是重傷後,自己逃過來的還是有人,想要借機逃回姚關城報信”
司馬覃死後,他們根本不會往有人欲伏擊他們的方向思考,因為彆的湧泉境武修,沒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