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浩瀚,滿是緋色煙波,看不到對岸。
護道妻立於湖畔,站在滿是三色靈土的地麵,胸前捏指訣的玉手,改變了印法。
頓時湖中緋紅的血氣,如紗似霧一般,一縷縷向她彙聚過去。
李唯一注視著她,心中暗思:“這裡的血氣,必定有某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到底是誰,在這裡布下如此一局”
護道妻需要的若隻是血氣,在以往許多時候,肯定會現身收取。而且,血海之畔的血氣,不是更加濃厚這座月牙血湖和浩瀚骨海,肯定有說法。
隻是他現在修為還不夠強大,所以無法看透。
李唯一感覺血湖很危險,不敢靠近,而是釋放出法氣,打算使用法氣席卷一些回來,交給三位師父他們鑒彆和研究。
但法氣剛剛靠近血水,便融入進去,失去感應。
隨後,他又取出一件低階法器,用法氣包裹,伸向血湖。
“嘩啦!”
一道浪花襲來,拍打在那件低階法器上。
法器被腐朽成黑色。
收回來後,它靈性全失,變成廢鐵。
李唯一大感不妙,這血水絕對沾不得,很擔心沾上後,血肉溶解,變成這裡萬千白骨的一員。
不敢輕舉妄動。
轉而挖掘靈土,尋找仙壤。
冒著巨大風險來到此處,不能白來。
這裡,環湖一片全是三色靈土。李唯一使用鐵書瘋狂挖掘,不斷裝進血泥空間,打算將來在裡麵栽種藥材。
挖下去一米多深,地底有四色光華逸散出來。
李唯一大喜,知道挖到了仙壤,連忙就要用手捧取。
但手指剛剛觸碰到仙壤,像驚動了什麼禁忌。血湖上,傳來刺耳的風暴之聲,水浪掀起數米高,向他湧來。
地麵震動,水聲咆哮。
李唯一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壓,隻見,血色水浪如一堵液態高牆攀爬上岸,向他普卷而來。
“唰!”
曼妙的紅色身影,飛掠而至。
護道妻出現在血浪前方,打出指訣,轟然將之擊退。
本是都逃到十丈外的李唯一,見她竟有此等能耐,立即折返而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大堆仙壤刨出,接二連三的裝進血泥空間。然後,快速退到遠處。
護道妻將血浪打退八次後,湖麵重新平靜下來。
她轉過身,麵對李唯一,看不見她是什麼神情。
李唯一以平靜的眼神應對,開什麼玩笑,是你偏要跟來。現在你在那裡吸收血氣,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難道要空手而回片刻後,護道妻返回湖畔,又捏出指訣,吸收血氣。
距離此地十數裡外,那顆神山大嶽般的骷髏頭下方。同樣一身紅衣的禪海觀霧,在湖畔打坐,呼吸吐納之間,將湖中血氣一縷縷吸她身上血肉已經生長出來,肌體白如玉瓷,但血霧籠罩,身體朦朧,看不清容貌。
察覺到遠處傳來的動靜,禪海觀霧豁然睜開雙目,紅唇開闔,輕聲道:“他們來了!”
正在挖掘靈土的黎菱停下,問道:“誰”
“走吧,我已暫時鑄就肉身,可以按曾經的生靈修行路徑繼續前行,倒是不用現在就與他攤牌。時機不對!”
禪海觀霧眼神深邃,站起身,身材甚是高挑,朦膿中看上去極為年輕,像隻有十八九歲,背上烏黑長發以發帶鬆散的係之。
她目光望穿一層層血霧,看見血湖中心的五彩小島,自語道:“五彩神泥鑄成的島,到底是何等至偉的存在,在此處布下如此一局”
隻挖掘靈土,不會驚動血湖,李唯一自然不會客氣。
這東西也很珍貴,必然有很多人購買。
半天後,李唯一不知挖了多少斤,漸漸失去興趣,累得坐下來休息。
“此地如此不凡,我卻疲於挖掘最不起眼的泥土。會不會被她嘲笑”
李唯一自嘲般的含笑搖頭,站起身,準備沿湖探查一二。
走出去六七裡,湖邊出現大量棺槨,都是胡亂擺放和堆壓。
其中有一具巨大而特殊,由白銀鑄成,內部噴薄銀色光華。
正是看見了它,所以李唯一沒有繞行,想一探究竟。
“還真是葬仙鎮中那具異界棺,是被那些逝靈鎮民抬來這裡的”
李唯一靠近過去後,飛身而起,看見棺中,躺有一具十一二米長的白銀巨人骨骼。骨骼內部像有星河流動,璀璨刺目。
“星辰做心,白銀為骼。”
李唯一不確定這具骨骼到底價值幾何,於是念力傳音:“靈位師父,你可曾聽過銀骼天族和仙法星辰”
關於白銀巨人骨骼的來曆,當初是聽地狼王軍的方通提了一嘴。
數息後。
靈位師父謹慎的聲音傳出:“你棺師父說,此事關係重大,他要親自出來查看。”
李唯一意識到這具骨骼或許真的非同小可,於是,調動眉心靈光明火,將棺師父和靈位師父接了出來。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