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若讓我查出來,必將之烹煮煎炸,食肉寢皮。”滅諦心中怒火不知該如何發泄,隻能放此狠話,又暗暗觀察在場眾人。
“針對性很強,怎麼感覺像是九黎族的手筆”
石十食腦海中,浮現出“司馬覃”的身影,但又覺得以他的修為,不足以做成這麼大的事。
難道是傳說中的九黎隱門出手了“十食法王厲害,一言點出最關鍵之處,這是針對四大宗門的圍剿,天琊嶺也遭連累。”
陳文武又道:“大量法器、染霞異藥、金泉被奪,接下來多半會流入市場。隻要查,就一定能查到源頭。這個仇,三陳宮必報!”
三陳宮年輕一代的三位至人,接連隕落兩位,損失不可謂不慘痛。
現如今,隻剩陳文武這根獨苗。
左丘停默默觀察擺放在地上的屍體,臉上笑容越來越盛,暗忖:“好一個李唯一,胃口也太大了,這是奪取了多少寶物用我左丘門庭的符袍進山,發了滔天橫財,卻攜寶潛逃。逃得了和尚,還逃得了廟”
“隱君在這裡”
李唯一環顧眼前這片低矮的草原山丘,視野沒有阻擋,數十裡不見人蹤,哪有隱君駕臨的痕影“嘩!”
前方那座隻有數十米高的小山丘上,霍地出現一道裂痕,一層無形無影的幔帳掀開。
隱君魁梧挺拔的身影顯現出來,戴金屬麵具,黑衣闊袍,不怒自威,遠遠道:“唯一,與左丘門庭合作還愉快吧可有幫他們挖到仙壤”
李唯一觀察那層幔帳,發現了陣文,快步登上山丘,稟道:“挖到近一斤的仙壤,還有大量靈土,已由左丘白明帶下山。”
“一斤少了一些,但與左丘門庭建立交情才是最重要的,今後你們還有很多合作的地方。說起來,左丘門庭的老祖宗來黎州,還是本君親自去請的。”隱君道。
隱二十四和隱二十三緊跟上山而來,皆表情自然,不敢揭破李唯一偷跑且中飽私囊的真相本質。
李唯一心中略微忐忑了一下,道:“隱門,不在於隱藏嗎,合作交給蒼黎這位傳承者前去不就行了對了,隱君去請左丘門庭的老祖宗,隱門的存在,豈不暴露了”
在彆的隱人麵前從來不苟言笑的隱君,笑道:“千年來,做為南境的兩個超然勢力,左丘門庭和九黎族都會相互摸底。其中,摸得最激烈的,就是隱門。”
“你不會以為,左丘門庭沒有自己的隱門對千萬門庭、千萬古族、千萬宗派來說,隱門的存在,是公開之秘。”
“九黎族和左丘門庭的隱門,相互競爭,暗中鬥法。但也相互合作,收拾南境彆的有可能成長為千萬門庭、宗派的勢力。”
“這種臟活,都是兩家隱門在做,不會允許南境冒出第三個千萬勢力。”
“另外,要爭取到左丘門庭的支持,九黎族…特彆是隱門,必須展現出千萬古族該有的實力,且開出足夠的價碼才行。”
李唯一聽出了非同尋常的東西,神色凝重:“形勢已經凶險到,必須邀得左丘門庭幫助,才能渡過危機的地步”
隱君目光深邃:“天琊嶺的入局在意料之外,誰也沒有想到妖族敢摻和進天下之爭。當然,即便如此,也不是非要左丘門庭的幫助不可。而是能夠有更輕鬆的方式解決問題,何必獨自硬抗”
“唯一,你要做神隱人,你就得明白一個道理。做為領袖,考慮的不能隻是如何與敵人你死我活,更應該考慮在取勝的同時,儘可能減少己方傷亡。”
“隱人追隨於你,你就得照顧好他們。”
“南境七州,勢力傾軋角逐,蠻賊、門庭、勢族、宗門、妖族、幫派…強者如雲,想要生存,就要儘可能的去尋找盟友。我們需要盟友,左丘門庭同樣需要。”
隱君旁邊,另有兩道黑衣身影,他們一直在觀察李唯一。
“這兩位,如何稱呼”
李唯一目光移到他們身上。
其中一個黑衣身影,皮膚白淨,臉形圓軟,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模樣。他移身向前,沒有因李唯一修為尚淺便輕視,抱拳笑道:“隱十三。”
“隱二。”
另一男子個子較矮,臉形偏瘦,眼神深幽,氣場厚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模樣。
二人都穿高階法器夜行衣。
有所區彆的是,隱十三夜行衣內可以看到一角青色錦服官袍,可見其另有非凡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