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的尖叫和咒罵聲,從遠處那翻轉的大地內部傳出,石六欲如土猴子般拋起,又墜落向地麵,身體不受自己控製。
半空中,一條條法氣長河蜿蜒流轉,像擁有智慧的蛟龍,向他纏繞和鎮壓而去。
“吼!”
在這生死關頭,石六欲長嘯一聲,全身毛孔噴薄綠色火焰,衝天而起。他嘴裡吐出一件斧形法器,斧身赤紅,釋放密密麻麻的玄奧經文,斬向纏裹身體的法氣長河。
隱君身影一閃,飛淩至半空,撞穿所有經文,將斧形法器奪取至手中。
“嘭”的一聲,石六欲無法與數十條法氣長河對抗,枯瘦如柴的身體被死死鎮壓回地上。越掙紮,被纏繞得越緊,他難以呼吸,骨頭咯咯作響。
石六欲慘嚎大喊:“服了,服氣了,收了術法吧!”
不遠處的另一座山丘上,李唯一窺望石六欲被鎮壓的那片觸目驚心的破碎大地,內心震撼,情緒翻湧。
揮手間,天翻地覆,將甲首級人物都鎮壓。
隱君的修為,這是高到了何等地步石六欲已經是深不可測,轉瞬就能逃遁百丈之遠,體內修煉出的綠色火焰將大地燒成焦土,但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隱二、隱十三、隱二十三、隱二十四,眼神熱切,滿是憧憬和向往。
隱君手提五尺長的赤色戰斧,走過去:“不逃了”
“逃不掉嘛!”
石六欲後悔不已,很想掮自己兩巴掌。
早知道,就不該追蹤尋來,甚至不該來這片仙界空間。思來想去,根源還是不該送李唯一去隱門,給自己埋下大禍。
隱君道:“既然老實了,就先幫他解了六欲符。”
“不行!”
石六欲拚命搖頭,咬緊牙關道:“不幫他解六欲符,本法王或許還能活。一旦幫他解了,必死無疑。”
隱君眼神微沉,戰斧壓到石六欲胸口,將其一根根肋骨下沉到極限:“本座隻需再稍微用一點點力量,你身上骨頭就得斷十幾根。肺葉和氣海,估計也保不住。”
石六欲憋漲著時紫時紅的臉,圓鼓雙眼,硬是不鬆口。
“沒想到,還是一個硬骨頭。”
這色中餓鬼般的蠻賊,硬氣得超出隱君預料。
於是,他拿起戰斧,斧鋒懸至其雙腿之間:“像你這樣的人,若被閹割,應該比死更難受吧”
“你…”
石六欲驚恐萬分,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淒喪的嚎道:“割就割,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從當年從狼窟中走出,這玩意兒就跟廢了一樣,留它何用”
承受著莫大屈辱,尊嚴掃地,多年的傷口被自己血淋淋揭開,他含淚唱念:“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李唯一可是知道狼窟是什麼意思,快步來到隱君身後:“不可信他,這位六欲法王幾個月前還在打楊青溪的主意呢!”
石六欲道:“放屁,明明是你想要獎勵,
想要弄她溪流潺潺。”
李唯一感覺到一雙雙詫異的眼神向自己看來,連忙道:“誹謗,他誹謗我,是他們偏要給獎勵。”
“在長林幫宅府,你沒主動索要嗎老子給你記得清清楚楚。”石六欲吼道。
李唯一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此事很難解釋清楚,而且越解釋越可能被人反向理解,鎮定道:“我那隻是故作姿態。”
丟下這話,他快速後退。
卻聽身旁隱二十四冷不丁低聲問出一句:“溪流潺潺是什麼意思”
李唯一也不知她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道:“我與楊青溪不共戴天,若有一日讓她落到我手中,必讓她血流潺潺,淚流如溪。”
隱二和隱十三臉色皆很不自然。
隱二十三肅然道:“沒那麼簡單,楊青溪修為可是相當了得,九泉純仙體,很可能是宗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心智手段也是出類拔萃。要讓她溪流潺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這是真不懂李唯一凝視隱二十三,臉色頓時也難以保持自然,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隱二諫言:“要不也給他種一道六欲符”
石六欲嚇得臉色一白,連忙道:“我真沒騙人!若不是生死關頭,哪個男人會講出這種顏麵掃地,尊嚴儘毀的隱疾你會嗎你會嗎…你們會嗎隻要閣下以九黎之神立誓,饒我一命,我立即幫他解六欲符。”
隱君沒有立誓,也沒有施種六欲符,突然抬起頭來。
整個草原,異常寧靜。
連風都消失了!
“轟隆隆!”
地麵微微震動起來,越來越劇烈。
數個呼吸的時間後,大地如化為起伏的海浪,眾人站在其上,時而如至山巔,時而如墜深穀。
“嗷!嗷!嗷…”
地底傳出一聲聲沉悶的巨吼,如狼嚎,似虎嘯,若龍吟。
被鎮壓在地麵的石六欲眼睛亮起,滿是喜色,繼而暢快的大笑起來:“你們死定了,死定了,哈哈!”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