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站起身來,走到朱紅色的窗邊,身影唯美到極點,輕輕念道:“五招敗儘天下敵!這展示出來的戰力,可就太強了…他這麼缺錢嗎?”
“誰知道呢?為了錢,命都不要了。”莊玥幽怨道。
薑寧道:“你要不去打一場?帶一株千年精藥給他!”
“我…我還是算了吧!”
莊玥知道自己性格直,肯定演不好。
“把千年精藥借給薑五齡,當是給那七個小家夥的吃食了。至於左丘停,心思太陰毒,若真是她在利用李唯一謀左丘門庭之利,那潛龍燈會這一戰,便是她的死期。”
薑寧以天籟般的聲音,說出殺氣最盛的話。
她可是知道左丘停的底細,也知李唯一現在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
朝廷早就決定潛龍燈會一旦開始,便要擊潰左丘門庭,斬其三大傳承者。薑寧本對此興趣淡淡,而現在,卻是有些期待那天早些到來。
她纖長玉臂輕輕一揮,劃出幽美弧線,州牧官袍中第四道龍魂蘇醒,飛了出來。
龍吟聲聲低亢。
左丘門庭祖境,桃李山。
隱君坐在臨崖的古桃樹下,石桌石凳,配一壺“芳華”千年陳釀。
古桃樹粗達五人合抱,根須如蒼龍,深紮於岩石之間。這裡的三千棵古桃樹,常年吸收道域法氣,早已化為靈木,十年開花,十年結果,十年成熟。
每一枚靈桃,都是寶藥級彆,能夠增壽。
據說這祖境道域空間的深處,那株用神話傳說中的蟠桃桃核培養起來的桃樹,結出的靈桃,每一枚更是達到千年精藥的地步。
但祖境深處的空間,卻不是尋常人可以抵達。
正值花開的十年,桃花與飛雪一起飄落,彆有一番動人景象。
此處視野開闊,半個丘州州城都在眼前,甚至可看到遙遠處兵祖澤的那抹湛藍。
隱君對麵坐著的,乃是淩霄甲首左丘令,同時也是左丘門庭的當代家主。
“八尺雄軀坐如神嶽,臥似冥龍,行追日月”,此為天下人對這位淩霄甲首的評價。
左丘令體魄要比隱君大一倍不止,但不是畸人種,顯得極為霸氣孤傲:“蒼黎的妹夫,這消息是你派人傳出去的吧?你這是多怕左丘門庭把人搶走了?”
隱君與左丘令是多年好友,相互皆知根底,因此沒有戴金屬麵具,露出一張清雋儒雅的臉,笑道:“什麼左丘門庭的女婿之類的謠言都傳了出來,你們先狼子野心我豈能坐以待斃?”
左丘停…
確切的說,是左丘紅婷。
她靜靜立於丈許外,光點微粒籠罩全身,身形纖美如月著一身寬大的青衣道袍,頭戴木簪,青絲潑墨畫成,靜若崖巔幽蘭。
她的道,集儒、道、縱橫三家之長,身上氣質變化莫測,雙眼時而幽邃,時而靈動。
“左丘停”的身份,隻代表她武道修行的這一麵。
淩霄生境的武修,隻知雷法是仙術。但她卻知,道法和儒法皆可通仙,能直達九天,超脫生死。
左丘令道:“同境界五招無敵,已經夠駭人聽聞。婷兒,你去告訴他適可而止,最後那張布幡就彆掛出來了!他到底賺多少錢了?”
“不知道,但一定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我現在都沒他富有,還不算大量欠款。”左丘紅婷道。
左丘令道:“再賺下去,必惹眾怒。”
“已經惹了眾怒,現在大家都覺得,錢被我賺走了,他隻是我的棋子。我也是才反應過來,其實我才是他棋子,被他給利用,還要給他擋槍。”
左丘紅婷頗有怨言,覺得被李唯一坑得最深的人是她。
隱君笑道:“大家是盟友嘛!我聽說你也賺到不少,隻要幫他要回欠款,就能三七分賬。但家主說得對,第三張布幡絕不能讓他掛出來,告訴他,現在的戰績已經可以拿到請帖。”
隱君其實也很無奈,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入局,收到消息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因為當時“左丘門庭女婿”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很有危機感,怕把李唯一逼急了,真轉投到左丘門庭。
左丘紅婷離開後,隱君和左丘令正商議著,忽聽一聲高亢的虎嘯,從山下傳來,回蕩在丘州州城中,驚得城中無數異獸狂躁不安。
“太好了!蒼黎終於趕在年關之前,將第七海修煉圓滿,比我預想的快了十天。潛龍燈會的第一波衝擊,他們應該扛得住。“左丘令神色凝重,所慮甚多。
隱君道:“葛仙童得玉瑤子真傳,雖天閹,卻也有天賜之仙體,你我年輕時也絕不是其對手。蒼黎要擋住他太難了,勝負的關鍵,還是得看紅婷丫頭。”
“可惜你們九黎隱門那小子遲修了幾年,不然,今日就能與葛仙童、鸞生麟幼形成三強鼎立之勢,可謂潛龍燈會最大遺憾。“左丘令感歎一聲,有些無奈。
隱君心中冷笑,真要讓那小子多修幾年,葛仙童和鸞生麟幼今日就是大難臨頭。
不行,得忍住,不能讓左丘匹夫知道那小子才五海境第三境,一直在逆伐。
擂台在第三天時,李唯一就搬移到兵祖澤海邊,距離天閣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