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李唯一被劍氣擊中的瞬間,楊之用攻伐而來,戰戟如風車,要趁他病,要他命。什麼生擒活捉,早已拋至九霄雲外。
此子太可怕,修煉速度逆天。
誰能保證,潛龍燈會結束之前,他不會再破一境?
再破一境,II宗誰還能製他?
“我都給你說了,你的戰戟太長,不適合在狹窄空間施展,你怎麼就不聽?”
數招交鋒後,李唯一一掌按在楊之用胸口。
“噗!”
手掌如五指鐵山,打得楊之用肋骨碎裂,口噴鮮血,向後拋飛出去。
太玄針的劍氣,雖然擊中了他,但絕大部分都被夜行衣和屍衣軟甲擋住和化解,並沒有受太重傷勢。
水流潺潺。
意念溪流又蔓延而來。
“楊青溪,真當我怕你不成?你有幫手,我也有。”
李唯一將蟲袋中的五隻鳳翅蛾皇放出,繼而兵分六路,迎向攻伐而來的楊青溪。
剛一交鋒,楊青溪就察覺到不妙。
李唯一修煉速度快就罷了,他養的蟲,成長速度竟也快得驚人。單論速度,五隻奇蟲已經不輸與她。
楊青溪本是攻勢。
但在一人五蟲的圍攻下,立即改為守勢,以法氣和戰法意念護體,避免被奇蟲近身。
五隻鳳翅蛾皇自然不是楊青溪對手,修為差距還很大,不斷被意念溪流打飛。但它們身體如金似鐵,抖了抖身體,轉瞬就重新飛起。
“太玄無上法,絲雨飛劍術。”
“錚!”
刺耳的劍鳴響起。
楊青溪手中三尺長的太玄針,化為飛劍,快似一根明亮的絲線,穿梭在大堂中。
速度之快,肉眼難辯。
李唯一心驚肉跳,一連三次將其捕捉,揮劍擊飛。但第四次終究沒有能擋住,被一劍擊中肩頭,如被重錘砸中,左臂失去知覺。
“嘭!”
他穿在最裡層的屍衣軟甲被激活,釋放出血氣和血色經文,填滿整個大堂。
“她竟有如此底牌,這是什麼法?”
李唯一不敢再像剛才那般停在原地,立即施展清虛趕蟬步,身形模糊如煙,不斷變換遊移。料想,就算那柄針劍再快,也要受楊青溪的意念控製。
隻要楊青溪的意念鎖定不了他,針劍的威脅就會大減。
“轟隆!”
青樓大門被一輛戰車撞開。
牆壁破碎出一個大窟窿,就連陣法都被撕裂。
那戰車,是百字經文法器,乃地狼王軍的破陣利器。
石十食站在戰車上,大喊:“唯一哥,死了沒有?”
“你再遲來一會兒,就隻能給我收屍了!”逃竄中的李唯一,飛身落到戰車上。
一隻鳳翅蛾皇,站在石十食頭頂,邀功一般的看著李唯一,嘴裡發出“嚎嚎”的怪異狼叫。
它個頭太小,沒狼嚎過,叫聲很嗲。
是李唯一進青樓前,讓它以狼嚎為號,去找石十食。
石十食看向眼前破爛不堪的青樓大堂,又看向倒在地上重傷的楊之用,及長發披散臉頰兩側,頗為狼狽的楊青溪。
他感覺自己多餘來了,心中震驚至無以複加的地步:“你說錯了吧?我覺得我再遲來一會兒,就要喊楊大小姐做嫂子了!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
“錚!”
太玄針飛來。
石十食腳下法氣湧入戰車,頓時,車前狼影無數。一百二十八個明亮經文,從車中飛出,將太玄針擋住形成一圈圈光紋漣漪。
李唯一凝視顫動中的太玄針,思考破解楊青溪這一招的辦法。
實在太可怕,傳承者級數的人物對上,估計都頭疼無比。
“靈寶劫拿”修煉出戰法意念,或可將之奪取。另外,還可直接攻擊她真身,但對速度和時機的把握要求極高。
“唰!”
李唯一飛掠出去,剛要施展靈寶劫拿。
楊青溪將太玄針收回,一圈法氣波紋從體內湧出,掀飛所有鳳翅蛾皇。繼而她身似殘影,落到地麵,單手抱起重傷的楊之用,撞破木質牆壁,衝向外麵大街。
地狼王軍的人既然趕到今日自然是一敗塗地。
外麵。
陶豔豔的一聲爆喝響起:“哪裡走?”
“轟!”
臉盆大小的葫蘆戰錘揮出,打得楊青溪墜落回地麵。
“唰!唰!”
李唯一和石十食閃電般衝出青樓,一人持劍,一人捏爪,戰法意念如影隨形。
四大高手混戰在一起。
十數招後,楊青溪嘴裡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呼,與楊之用一起拋跌出去,一左一右摔滾在寬闊的長街上。
楊青溪被陶豔豔的葫蘆戰錘砸中背部,哪怕有防禦戰衣,依舊口鼻流血,被打成重傷,十分艱難的,才從地上掙紮而起。
她不是拿到九黎之神戰法意念的隱九,也不是百脈全銀的薑寧,還做不到以一敵三。
長寧街那邊的洞宗武修,往這邊趕,但被地狼王軍阻擋。
楊雲沒能走掉,被一隻鳳翅蛾皇的羽翅割斷腳筋,趴倒在街邊。
樓中傳出一道聲音:“陶豔豔,石十食,放她離開,我姚謙欠你們一人一個人情。”
聽到姚謙的聲音,陶豔豔和石十食皆是大驚失色,但很快恢複自然。
因為,那青樓右側一堵較矮的院牆上,立有一位穿道袍的年輕女子,正一手持筆,一手持冊,快速記錄書寫:“黎州李唯一,五海境第五境,攜蟲打平楊青溪。”
陶豔豔和石十食的名字和戰績,沒能入冊,顯然此戰並不亮眼。
李唯一根本不怕姚謙出手,快步至楊青溪身前黃龍劍放在了她頸邊,質問:“我的東西呢?”
“什麼?”
楊青溪傷得很重,臉色蒼白如紙,眼神茫然。
李唯一不想太多人知道湧泉幣在楊青溪手中,法氣傳音:“彆裝了,湧泉幣呢?”
楊青溪更加茫然,根本不知道李唯一是什麼意思,今晚拚死拚活就為了搶奪她身上的湧泉幣?
她冷著雙眼,銀牙緊咬,摘下錢袋遞過去。
李唯一接過錢袋,打開一看。
裡麵也就數十枚湧泉幣和一些銀錢。